「不能。」赤翎冷然拒絕，「現在說。鳳凰的事我可以不追問，但舒涯的事不行，他的身份擺在那里，你們又這么親近，會讓人看出問題來。」赤翎頓了頓，問道：「你是……水委人？」

沙諾茵心下大驚，警鈴大作！他怎么會知道？難道我表現的很像水委人嗎？！不可能啊，他明明已經很小心了，到了這里，甚至連機甲也沒敢碰，不可能被人看出問題來！

赤翎也被嚇得不輕。他只不過是稍稍試探，沒想到就看出了問題，雖然沙諾茵在極力隱藏自己的慌張，但這么久的相處，赤翎了解他，他的一個眼神，赤翎都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他一直知道沙諾茵有事瞞著他，只不過在等他自己說出來。舒涯的出現，磨掉了他所有的等待耐心，所以把人抓過來問話。

赤翎嚴肅著一張臉，道：「到底怎么回事？」

沙諾茵緊張道：「我……我其實……」

「說實話。」赤翎冷道。

沙諾茵嚇了一跳，眼中的慌張和恐懼幾乎要溢出來。

赤翎將人波在懷里，低聲安撫，「告訴我實話，只有讓我知道實情，在事情出來的時候，才不至於讓我措手不及。」

沙諾茵心跳如擂鼓，震得他耳膜嗡嗡響，他從沒想過再告訴別人他的身份，沒想到……

赤翎不再說話，就那樣靜靜的抱著他，沙諾茵也因此慢慢冷靜下來，想了很久，最終有了決斷。

他想賭一次，他是真心喜歡這個人，所以並不想隱瞞這件事，如果……如果赤翎真是那樣的人……

不，不會，赤翎不會是那樣的人，他感覺得到。

沙諾茵靠在赤翎厚實的胸膛上，緩緩道：「你聽說過移魂嗎？」

赤翎輕聲道：「沒有。你說，我聽著，不管你說什么，我都會相信。」

沙諾茵閉了閉眼，做了個深呼吸，決定向他坦白，「我其實不是沙諾茵，我的真名叫亞蓮阿爾貝蒂，我的確是水委人，我的姆父是水委族的族主，我們一族一直過著隱秘、安寧的生活，幾乎很少外出，我們不善戰斗，卻每個人都有超越外界任何人的神力，我們一直流傳著一門制作機甲的手藝，那些機甲同樣先進於外界。」

「在我六歲那年，外界人發現了我們的存在，他們搶劫我們用於耕作的機甲，劫掠我們的材料，殺害我們的族人，族人因此奮起反抗，死傷無數。我們本就不善戰斗，根本無法反抗，當時族人為了護送我和姆父離開，舒涯選擇留下斷後。我們逃出去沒多遠，又遇到了另一撥人，姆父將逃出來的族人分成幾撥離開，想著就算有不幸，只要有逃出去的，水委族就不算滅亡。」

「因為我們的飛船較快，姆父放出風聲，說水委族族主在這艘艦上，那些人果然放棄其他人，追著我們來了。我們逃出去很遠，直到遇到別的艦隊，追我們的人被艦隊摧毀，我和姆父因此也落入了他們的手中。他們只看到我們的容貌，就猜出了我們的身份，也是那時，我們才知道，原來我們一族在外界，已經不是秘密了。他們把我們關在一個象牙塔里，說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安全，並讓成年人給他們制造機甲，那我們當拉攏貴族的工具，想要拉攏誰，就把我的族人嫁給他，他們當寵物一樣的飼養著我們，我們沒有人權，沒有自由，就算被嫁給那些貴族，也不過是被肆意玩弄，成為生孩子的工具，很多族人不堪受辱選擇了自殺。」

「我那時候還小，看著象牙塔里的族人越來越少，然後又有新人進來，這樣循環往復。我被關在象牙塔里十年，每天只能見到教育我的人，他們不讓我們知道外界消息，只教導我們如何做個體貼愛人的好伴侶，如何生養孩子這些事。他們拿我威脅姆父，不停的給他們制造高級機甲，姆父提出的唯一條件，就是希望我留在他身邊，親自教養我。在我16歲的時候，他們為了拉攏元帥，決定將我嫁給他，結婚前一天，我駕駛鳳凰逃走了。鳳凰是姆父花了十年的時間，偷偷制作的超級機甲，他用自己的生命制成了鳳凰，希望鳳凰能帶我逃離囚籠，在逃走的途中，被他們殺害，醒過來的時候，就變成了沙諾茵，並且躺在谷底，當時身邊只有波波在，是波波救了我。」

第114章打開白玉石片

說到這里，沙諾茵已經滿臉淚水。他族人的不幸，每一件事都是深深的傷，每一個人的死亡，都是深深的恨，只要他還活著，就不會忘記這份恨，和這份傷。

赤翎一直安靜的聽著，從最初的震驚，到後來的心疼，再到最後的揪痛。他在心疼沙諾茵，還那么小，就經歷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