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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氐宿終究有些不同,實在不行,只能放棄這里的人。對亢宿來說,氐宿要比這些才相處沒多久的朱雀七星士重要得多。可惜他們的計劃要另做安排,就算回到俱東國,心宿恐怕不會再讓他們有機會接觸到巫女。亢宿握緊手中的橫笛,側頭看向身邊的氐宿,等待他的回應。

奧村拓也搖了搖頭,他面容沉靜,眼眸定定瞧著心宿,話語懇切,「心宿,在召喚朱雀之前,我不會離開這里。而這些朱雀七星士,我也不會讓你殺了他們。」

「你是要背叛我?」心宿眼眸微眯,遮住了眼中的痛苦和失望,原先他確實覺得氐宿是為了他才冒著危險潛伏進朱雀七星士身邊,認同氐宿的方案,以這種形式來威脅青龍巫女答應給他許願的條件。可是之後,他到來自不同探子傳遞來的消息,氐宿化名為奧村拓也,和那些朱雀七星士形影不離,關系密切。

從探子的描述中,他產生越來越多的疑慮,漸漸他不再放心把氐宿留在紅南國,眼看他們那里快要集齊七星士,他決定派亢宿或是角宿裝扮成最後一位朱雀七星士。選擇亢宿在於亢宿的能力十分有利於解決那群人,毀掉召喚朱雀的儀式之後帶回氐宿。這種想法沒多久又被打破,最終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自己親自接人。

心宿沒有在來到紅南國的第一刻就通知氐宿、亢宿,他特意等待著召喚儀式的開始,決定看看亢宿的做法還有氐宿的反應。結果……他聽到了什么!氐宿在這種情況下說出自己的身份,不僅如此,他和亢宿淡然的樣子顯然早就決定這么做。可笑的是他對這人抱以無比的信任,得來的卻是這樣的背叛。難道那些朱雀七星士之中,真的有讓氐宿為之動心的存在?

心宿眼中隱藏了所有的情緒,他的理智告訴他現在動手得不到好處,情感上早將面前的這些人列入了死亡名單。朱雀七星士……這些障礙必須清除!

奧村拓也眉頭皺起,嘴角的笑容略顯苦澀,冷哼道:「心宿,你認為我背叛你?」

氐宿的表情讓心宿心口一震,他怎么會懷疑氐宿背叛他?這個世界上除了氐宿,沒有人會為了他那樣付出。這個人愛著他,氐宿不去破壞儀式難道是知道了他的目的?他對這個世界沒有一絲留戀,不代表氐宿沒有,但氐宿沒想過他們完全可以擁有一個全新的沒有紛爭的世界……

心宿的稍許遲疑,使奧村拓也知道還有回寰的余地,即使心宿心思深沉,對他應該有些不同,「沒錯,心宿我對你的做法並不贊同,你來了那我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我問你,你召喚青龍想要許什么願望?」

心宿由質問者便成了被質問者,氐宿義正言辭的模樣,反倒讓他沒了原本的氣焰,他面色溫和的說道:「氐宿,我的願望自然是希望俱東國和平,在你眼前的是敵國之人,你為了他們要反抗我?」

「到我這里來。」心宿覺得以氐宿對他的感情,有什么等解決完這群七星士之後再做解釋。

「喂喂喂,你這個人擅自闖入朱雀廟,別以為我們不會動手啊。」翼宿拿著自己的鐵扇敲了敲肩膀,活動了一下脖子,他發現拓也和面前這個人關系匪淺,加上心宿說的話,一種劇烈的危機感浮上心頭,「我不管拓也是普通人還是青龍七星士,他想留下,你就別想帶走他!」

心宿對朱雀七星士這樣守護氐宿的姿態頗覺好笑,「他是我的人,你們不會以為氐宿和你們相處了一段時間,就會看上你們了?」心宿打量著幾人,見這些人臉上憤慨的神色,明白了為什么氐宿說出身份他們還這么信任。他們對氐宿抱有強烈的好感,哪怕氐宿是青龍七星士都會加以回護,氐宿說不定會被這些人的姿態所迷惑。

「你的人?」鬼宿一聽心宿說的話,滿腔的憤怒隨即爆發了出來。拓也和他們相處了那么久,對方是什么樣的人他很清楚。而心宿是俱東國的將軍,統領了俱東國所有的軍隊,紅南國邊境的村庄遭到襲擊應該就是心宿下達的命令。說不定拓也後背那些鞭痕就是這個男人留下的,鬼宿甚至能夠想象拓也在心宿手下遭到了什么樣的境遇,簡直糟糕透頂!

「拓也是我要娶的人,我們都見過家人,得到祝福了!」鬼宿鏗鏘有力的大聲說道,然後轉過頭對拓也表明自己的真心,「拓也,雖然你是青龍七星士我很吃驚,剛剛甚至有些生氣你的隱瞞,但我要娶你的這件事永遠都不會改變!」

「算了吧,鬼宿。」柳宿擺了擺手,乜斜了眼鬼宿,嘲笑道:「拓也可沒同意和你成親。」他望向拓也,秀美的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不管拓也以前和誰在一起,如今拓也選擇了他們,在所謂的『同伴』面前維護他們,這說明對方對他們的感情無可替代。

星宿贊同的點頭,面對這群在他面前任性妄為的人,不禁擺出了皇帝的架勢,「你們膽子不小,在我面前這么說,真不怕我給你們治罪?」

手拿錫杖的井宿忍不住扶額,要不是臉上有面具在,怕是要露出極其無奈的表情,「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問題。」

軫宿在所有人中顯得最沉穩,他對這種場面見怪不怪,一路上大家吵鬧不休,其實感情反而越吵越好。本來因為心宿的到來大家很緊張,這么一吵鬧,別忘了他們的正事。

幾位朱雀七星士互相對視一眼,最後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心宿身上,做好了與心宿戰斗的准備。

心宿將那幾個七星士的反應看在眼里,不可否認他非常惱火,這些人覬覦著屬於他的人,真是不知死活!心宿手腕一轉,掌心直對著朱雀七星士,身上聚集起的『氣』集中在掌心,氣流猛地朝著那些人的方向打出。他出手毫不遲疑,既快又狠,「我和氐宿之間的事,輪不到你們插手!」

心宿的攻擊正對著鬼宿和柳宿,柳宿的力氣無法去對付這樣的氣功,鬼宿嫌柳宿礙事把人推到了一旁,自己只來得及在拳頭上聚集起『氣』來抵抗。兩股氣流碰撞在一處,終究是心宿的力量較強,鬼宿被『氣』擊中後半跪在了地上。抹了抹嘴角溢出的血液,疼痛的輕嘶了一聲。

「真是……」翼宿瞥了眼鬼宿,緊握著手中的扇子,扇出一股洶涌的火焰,火焰對著心宿襲去,直接將人吞噬了進去,「果然還是要看我才行。」

「沒用,心宿他早就逃開了。」井宿消失在原地,出現在拓也身前,舉起的錫杖擋住心宿的手臂。錫杖一轉,打開了對方,「你一個人想要對付我們,並不容易。」

「呵,確實。」心宿回手,目光緩慢掃過幾人的面龐,「不過我可不是一個人。」

奧村拓也微微一驚,心宿實力強大沒錯,但井宿的實力同樣不遜色於他,更別提有別的朱雀七星士在。心宿不是那種感性沖動的人,他理智富有心計,留有後手的確是他的風格。

鬼宿站起身,捏了捏拳頭。剛才一時大意沒有躲過攻擊,這次他要看看心宿耍什么花招,「心宿,我這次絕不會再輸給你!」

「尾宿。」心宿出聲喊道,只聽門外傳來了嘶啞的男聲,一個肌肉虯實的魁梧男人走了進來,朱雀廟外面的士兵怕是全被解決了。

男人身上的衣衫被肌肉撐得爆裂開來,上面濺著點點血液。進來的這人就算是弓著腰都比普通人要高上許多,身上留有不少的疤痕,看起來分外猙獰。身上拴著鐵鏈,手腳和獸類一樣鋒利。當這個男人目光掃視過來的時候,就像被狼盯住一般,那種想將人吞吃入腹的模樣,的確有點嚇人。

進來的自然是青龍七星士里的尾宿,尾宿尖利的牙齒上還沾有血跡,手上拎著一個束著獨辮子的小孩子。小孩子在尾宿這樣的野獸手中表現的十分鎮定,只是眼眶發紅表明他的情緒並不如想象中那般淡然,他抬起頭,對門內的幾人說道:「要是我早點出現,或許不會有這樣的現狀……」

「竟然發現了朱雀七星士么。」心宿心情大好,對尾宿贊賞了一句,「做的不錯,不要吃了這個人。」

「是,心宿大人。」尾宿舔了下齒間的血跡,他進食過了,抓住朱雀七星士應該是大功一件吧。

奧村拓也知道他這是遇到了最糟糕的一種情況,最後一名朱雀七星士竟然落到了心宿手中,以張宿這個小孩子作為威脅,他們這里不僅會投鼠忌器,連召喚朱雀都沒了可能。

年僅十三歲的少年腳背上有紅色的『張』字,這說明對方正在使用身為朱雀七星士的能力,張宿所擁有的能力是他聰穎的頭腦,但智力超群面對絕對的力量沒有任何辦法。

「你是……真正的張宿?」星宿向前一步,抽出腰間的寶劍,眼眸凌厲的望向發號施令的心宿,「你要與我紅南國為敵?」

「紅南國的人口不過三四十萬余人,憑俱東國的兵力,想要對付你們易如反掌。」心宿輕嗤了一聲,事已至此,他不需要再忍耐了,「亢宿,帶氐宿過來,這次的事我暫時不與你計較。」

亢宿抿了抿唇,只聽門外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哥,你還磨蹭什么,快帶氐宿回來。」

一個與亢宿長得一模一樣,手上拿著流星錘作為武器的栗發少年走了進來,這下青龍七星士除了房宿、箕宿沒來,其余都到齊了。

角宿對潛伏進紅南國的亢宿十分擔心,他知道這是哥哥對氐宿放心不下的表現。角宿在氐宿和哥哥不在的期間,時不時想起兩人,後來甚至衍生出了一種想法。憑什么哥哥那么喜歡那家伙,氐宿都無動於衷!

氐宿這種人,讓哥哥為他冒險,還讓他滿腦子不得安寧。角宿恨不得直接綁了氐宿扔在床上,不能阻止哥哥喜歡那個人,干脆幫他得到那個家伙好了。這次他看心宿帶著尾宿離開皇宮就偷偷跟了過來,角宿對現今的狀況不大明白,哥哥這是和氐宿一起加入朱雀七星士,放棄青龍這邊了?

兩方人一見面,敵意更為濃厚。奧村拓也不喜歡處於被動局面,張宿在尾宿手上,在角宿到來之前,他們沒機會救出張宿。現在尾宿對身邊的人不會有所防備,他們還有機會!他側過頭,對亢宿一點頭,亢宿會意的背過手,手指凝聚了『氣』在手臂上劃下筆畫。

「心宿,你這么做並不是為了俱東國的和平,相反,你這是在制造戰爭。」奧村拓也一步步向著心宿走去,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你騙房宿他們,說紅南國的巫女召喚朱雀便要攻打俱東國,暗地里派人暗殺朱雀巫女。這么急切想要毀掉這些人,是怕他們許願阻止你毀滅兩國的想法?不,或許不止兩國,連帶著西廊國、北甲國,你是不是都不打算放過?」

「要不是我之前認識了星宿他們,知道他們絕不是那種利用許願擴張國土的人,應該會被你蒙在鼓里。」奧村拓也停留在心宿幾步遠的地方,正當他說這段話的時候,站在尾宿身旁的角宿飛快拋出流星錘砸向了尾宿粗壯的手臂。

尾宿沒想到身邊的同伴會對他出手,一條手臂幾近殘廢,吃痛之下放開手里的人,對著角宿怒吼道:「角宿,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