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頭去,很久才說:「不了。」
阿比蓋爾皺眉:「為什么?」
「我舍不得。」
只是這樣就這么痛苦了,要是回想起那時,索蘭會怎樣?只是看到他這樣我就舍不得了,要是看到他更加痛苦,我又會怎樣?
我嘆了口氣,看著那些人陸續從索蘭房間里出去,遲疑了下,還是走了進去。
索蘭坐在床邊,翅膀已經了回去,只有皮膚上有些殘留的紅磷,他看了我一眼,臉色還是不太好,顯然搞不懂這一切讓他心情煩躁。
他自顧自起身換衣服,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想開口,卻在看到他腹部那條巨大的傷口時,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被變身弄的破破爛爛的衣服被他丟在了地上,里面有條長長的,染血的綳帶。
索蘭從包里掏出一卷新的綳帶,熟練的纏在了腹部,層層疊疊,遮住了外翻的傷口。
「有事?」他處理完,終於看了我一眼。
「你剛才……想和我說什么?」我低聲道。
索蘭把頭扭向了一邊,慢慢道:「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我僵立了片刻,默默退出了房間。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科爾特家族到底對他做了什么?他不是完全沒有察覺的,可是記憶就像滯澀的河流,被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擋住,無論如何也沖破不了。
或者就算能沖破,他要遭受多大的痛苦?
有時候虛假才能帶來快樂,我有些茫然的想。那樣痛苦的回憶,還不如不記得,不如……永遠都想不起來。
第67章67
這個想法只在我腦海中閃過一瞬,就立刻被我壓了下去。
我不斷告訴自己,想不起來才會更痛苦,失去了這部分的記憶,索蘭也,絕對不會願意的。
雙方暫時休戰的期間,alpha的成員一刻不停的訓練,這幫人骨子里涌動著好斗的血液,一天都閑不下來。
從那次之後,我和索蘭再沒說過話,即使碰面,他也一臉復雜,看洪水猛獸般看著我。
我實在不會追人,也不能每次都審訊似的盤問他記憶的事,有心挑起話題,索蘭卻並不配合,加上越來越忙,我無奈,只能先推遲這計劃。
也算是給他一段緩緩的時間,也算是……讓我熱血上頭的腦子冷靜一下。讓我靜下來想想,之後究竟該怎么辦才好。
而圓桌騎士經過一次會議後,決定組織一次偷襲,由波爾茨上尉帶隊,趁著帝國軍還沒恢復過來,再給他們一起沉重的打擊。
這次行動我沒有參與其中,但是波爾茨之後又找了我兩次,得到我的默許後愈發猖狂的起來,臨行前我們一起吃飯,波爾茨當著所有人的面大談床上之術,別的人笑著問他那女人怎么樣,他不屑道:「婊子就是婊子,能有什么不一樣,就是裝的再好看,還不是被人一操就發騷的貨色。日子好過了點就想裝好人,誰不知道她那點破事。」
艾莉卡是圓桌騎士中唯一的女性,聽不得波爾茨這么大放厥詞,臉色很不好看,第一個就離席了。
波爾茨有意無意的斜眼看著尤里卡,尤里卡面上一絲破綻不露,還是笑笑的樣子,心里怎樣就不知道了。
但是到了行動那天,波爾茨並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