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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是肯定要離的,我國的婚姻法保護生育期間的腐女,所以只是得等到孩子出生才可能談離婚的事。孩子的撫養權也不可能給單雪,那就必須找個合適的借口,說服楊絮養這個孩子。

楊絮年紀輕,又是小孩子心性,估計對養孩子的興趣不會多高,怎麽讓他接受孩子成了眼下最棘手的事情。單雪已經懷孕快三個月了,他有半年時間來准備這些,還要在半年內不讓楊絮對他暫時沒法離婚起疑。

幸好楊絮最近事情也多,他的設計作品最終眾望所歸得了一等獎,還被一個買家輾轉通過他的導師聯系上他,希望他能為自己設計新屋。

能把自己的創意變成真實存在的作品是每個學設計的人的願望,特別是楊絮這種還沒真正意義上實踐過的,他深深的覺得自己被人伯樂識駿馬,卯足了勁打算打響自己職業生涯的頭炮。

那個客戶的房子不在s市,而是在楊絮的老家,離s市大概三個小時車程的n市。

做室內設計的人都知道,設計除了是腦力活,很多時候還是體力活,特別是對沒有團隊一切都要自己做的人而言,那簡直跟壯勞力差不多,從和客戶溝通,到實地考察,測量房子的尺寸都得一個人來,繪圖完讓客戶滿意了,交付施工隊後自己的工作才算完成。

可那客戶本人卻是神秘兮兮的,自己不露面,委托自己的助理,這讓楊絮十分頭大。拜托,他真的以為助理是他肚子里的蛔蟲,能講清楚他的需求和期待?如果這樣的話,他都能找個助理,然後把他的要求說一說,圖就全繪出來了,這種甩手掌櫃不要太好當。

客戶的助理是個長相普通,說話很溫和的男人。他笑眯眯地看著楊絮說:「我老板對你的作品都滿意,你只管按照你的心意去做,老板說他沒有特殊的要求。」

這種吃什麽?隨便!的對話簡直要讓楊絮崩潰了。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怎麽可能相信自己隨便設計出個什麽客戶都照單全,難道最後房子變成了印象派展覽館,客戶都沒意見麽?這是對自己太有信心了還是對他太與信心了?

助理看他抓耳撓腮,一臉為難的想死的表情,覺得可愛。現在別說出社會的人了,就算是在象牙塔里的學生,都少見這種喜怒哀樂全部隱藏地掛在臉上,表情又那麽生動的人,更何況還是個帥小夥。

他給楊絮倒了一杯水,柔和說道:「老板雖然在美國生活了好多年,但骨子里是很傳統的男人,比較喜歡一些有中國古典元素,又不過分沈重的東西。他既然全權托付給楊先生你,就是對你有信心。而且老板已經付了全款,時間也充裕,楊先生大可慢慢想,有什麽問題隨時溝通就好。」

楊絮聽完這番話非但沒有放心,反而更忐忑了。這年頭賴著不付錢的有,可沒怎麽見過上趕著還沒交成果就把全款打齊,還毫無要求讓人放手去做的。這職業生涯的第一炮怎麽就那麽不走尋常路?

「好吧,那我就先試試。可是我能不能好奇問一句,你們老板究竟有多忙不能親口把他的要求說一說呢?就算是粗糙描述個大致,也比什麽信息都沒有好。」其實此刻,楊絮對那神秘老板更好奇,他要麽財大氣粗無所謂這點錢,要麽就是個二缺……

「呵呵,我們做員工的哪里猜得透老板的心思。不過我會把你的要求跟老板反應的,房子的事情就麻煩楊先生了,不如現在就去看看實地如何?」

人家都說成這樣了,楊絮這個出賣勞力的也不能再追問,點了點頭就跟著人去了。

看到之後楊絮才發現,丫的絕對是又2又粗,這房子在n市中心地段不說,三室兩廳兩百平不到的面積,賣的時候就是帶裝修的,而且這裝修還不算簡簡單單,方便客戶打掉重裝那種,不客氣的說,那就是拎包入住完全非常合適的裝修。

他家男人也算個英有點錢吧,可如果要砸個上萬塊把原本就設計良的新房子改頭換面了他肯定會抽死丫個敗家貨的。

好吧,他男人披著英的皮,內在卻是和自己一樣朴實無華充滿內涵的人,楊絮得瑟地自我表揚順便表揚了徐硯笙一番,拿出工具開始賣苦力。

回n室後楊絮就開始投入到他第一個偉大作品中去,白天去圖書館借閱資料,晚上在就開始繪各種款式的平面圖,徐硯笙回家看到自己本來整潔干凈的書房堆了一堆紙,有的捏成團,有的干脆一疊往地上一扔,強迫症發作有種幫他一張張撿起來放好的沖動。

「你不能整整?」他解下領帶,當真蹲下身子撿仍在地上的紙。鉛筆勾勒出幾個很有立體感的局部角落,風格很中式,他看著就挺好,可楊絮顯然是不滿意的,在圖紙旁邊畫了個兔斯基鄙視的眼神。

「整毛啊,我不堆一屋子就沒靈感,你趕緊滾蛋別破壞我的靈感來源。」楊絮架著眼鏡,都畫的四體不勤五谷不分了,他媽的就知道這錢不好賺,什麽叫不沈重的中國風?中國風本來就是以厚重的色調勾勒出來的好嗎!清淡的白色家居風格不是歐風就是田園風。

「楊絮,吃飯了。」徐硯笙都快看不下去了,沒想到這小東西竟然是潛藏的工作狂,畫起圖來都六親不認了。

「嗯嗯,餓了就去吃,你先吃好了。」楊絮都沒抬頭看過男人一眼,咬著筆桿不停在新畫好的圖旁邊畫兔斯基,有的是鄙視的表情,有的是兩眼閃光的表情。

正畫著呢,冷不防被男人一扯,公主抱了起來,筆都沒拿穩滾到了地上。

「吃飯,或者上床,你選。」徐硯笙對這些日子來自己天天被忽視,連做愛都心不在焉明顯想著別的心事的楊絮已經忍無可忍了。

「吃飯吃飯,放我下來自己走!」開玩笑,現在去上床,別說今晚了,就連明天早上能不能爬起來去圖書館都不一定,他還想著乘今晚的功夫把腦子里好幾個亂七八糟的創意整理一下呢,上個毛線床啊!

聲討完全沒有效果,被抱出書房,直接放到餐桌旁,徐硯笙遞過來一個筷子,面無表情地朝他看過來,只有一個字:「吃。」

22.找個面癱當保姆

楊絮小同志已然進入了瘋魔的工作狀態中,每天除了查閱資料就是在書房里繪圖,已然缺乏人類正常生存所需要的條件。白天睜開眼睛就是構思,吃飯囫圇吞棗,睡前還在琢磨,每個細節都想雕細琢,這工作態度都堪稱勞模了。

短短兩個月下來,下巴都變尖了。徐硯笙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一到晚上11點關閉書房電閘,抱人睡覺去,睡不著就做點能讓人盡快睡著的運動就行了。

睡覺的問題好解決,吃飯的問題就難了,就算把人按在餐桌前,他神游天外只往嘴里送白飯,別人也沒辦法吧。

徐硯笙只能囑咐阿姨可了勁地燉湯,晚上還加餐宵夜。

今天阿姨燉的是冰糖銀耳羹,瑩白的雪耳點綴以紅紅的枸杞子,看著就讓人食欲大動。徐硯笙乘了一碗都懶得問楊絮要不要吃了,直接搬了把椅子坐在他邊上,舀上一口送到那個比奧巴馬還忙的小東西嘴邊:「張嘴。」

楊絮傻愣愣地張口,滿嘴甜而不膩的爽滑感,嗯嗯兩聲表示好吃,張著嘴等著下一口了。徐硯笙現在才知道自己可能是有些保姆天賦的,非常無奈自己看著楊絮大口大口地吃下自己喂的東西,心里竟然是有一絲高興和滿足的。

這種想法實在太墮落,徐硯笙有點無法自我面對。

一碗銀耳羹三下五除二就見了底,楊絮還在不知不覺的狀態,看來再喂一碗都沒問題。徐硯笙有點頭疼,楊絮這還沒真正邁入社會就盡顯工作狂屬性,要是以後工作忙起來,他可能都不止喂飯了。

而對楊絮而言,徐硯笙卻是個很好的工作狂伴侶,他話不多,不會在他忙得要死的時候嘰嘰喳喳打斷他靈感,書房隨便糟蹋他會都拾好,現在還多了保姆的功能,除了到點拉電這種只有在大學宿舍里才會被用到的手段外,其他實在是太好用了。渫him$émomo媾蕒

「還要忙多久?」對徐硯笙而言,楊絮的忙碌除了讓他心疼,也不是全無好處的。他沒時間來關心自己離婚的事情,無疑減少了他不少壓力。他也找不到兩全其美的方式跟楊絮把這個事情說清楚。

其實在這點上他誤會楊絮了,不問他關於離婚的事情,和他是不是忙得沒時間根本一點關系都沒有。楊絮的愛情觀簡單而直接,既然信任對方有能力也有誠意,就給對方足夠的時間去解決問題。更何況他又怎麽不知道這年頭離婚比結婚還難,又不是去民政處拿本本子就了解的事,政治婚姻背後的彎彎道道他看小說都能腦補。

「快了,我今天差不多就能做完效果圖發走了。」前陣子的功夫全沒白花,楊絮找對了感覺,越畫越順手,竟然覺得自己的作品就是客戶想要的那種摸樣,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搞藝術工作的人都知道,藝術家對自己作品的信心直接關系到作品的表達力度,他信心十足,鼠標點得飛快,幾乎完全憑借著色感把顏色都填充勾勒完,連再修一遍的打算都沒有,連帶著之前做的不算最滿意但是風格有略微區別的備選方案一起打包給客戶的助理傳了過去。

「嗯?你怎麽不去忙自己的事情一直坐我邊上做什麽……」楊絮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才發現徐硯笙一直坐自己邊上一晚上都沒離開過。

「……」徐硯笙被忽略得都什麽話都講不出來了。他的書房被這小東西霸占了兩個多月,自己是連這書桌都沒用過一回,而且兩個月的時間自己每天晚上都一邊陪著他,一邊處理工作,他真的把自己當稀薄的空氣,今天才發現麽?

「嘿嘿。」楊絮往男人身上叉腿一坐,自己都有些心虛了,似乎這段日子是忽略他忽略的很嚴重,就這樣男人還什麽話都沒說,反而體貼地喂飯送茶,自己那話就顯得有些沒良心了。

他主動地親上愛人,小貓一樣舔了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