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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溝通的那麽順利,他心情格外好,連早飯的煎蛋都做得金黃香脆,外焦里嫩還流黃。

楊絮睡到自然醒,對他今天的煎蛋贊不絕口,可冷不防的聽到他問「孩子起什麽名字好」的時候,一口牛奶可憐的噴了出來。

「你要有孩子了?什麽時候的事?」他一臉迷惑不解,這年頭孩子也是能憑空出世的麽?還是他徐硯笙吃蛋吃傻了覺得他們能男男生子?

「……」徐硯笙默默擦去噴到自己臉上的牛奶,好心情全九霄雲外了。敢情人家昨晚根本沒認真聽他說要領養孩子的事情。這個時候再解釋就顯得刻意又奇怪,他干脆不說接著吃飯。

可孩子的事情把楊絮好奇心都勾上來了,怎麽無緣無故提到孩子?莫非有什麽瞞著他的事情不可?

「哥們兒你別話說到一半好麽?什麽孩子還要我來起名字?徐硯笙你他媽不是和你老婆搞出孩子了吧……」

楊絮這話一聽就是在開玩笑的,卻讓男人心里咯!了一下,他抬頭看著他道:「別亂說,親戚的小孩。」

胡亂地編纂了個借口,他現在還真不敢說打算養個孩子了,這小東西聯想能力超級豐富,回頭腦補出什麽梅花三弄的劇情就節外生枝了。

「哦我想也是,每天都把你榨那麽干你哪有力氣干別人。」楊絮喃喃地自言自語,仰頭一口解決掉牛奶,嘴角還留著奶漬呢,像是想到什麽好笑地事情一樣兩眼放光,「如果科技真發達到男男生子了,你就為我生一個吧,小面癱什麽的肯定很呆萌。」渫him$émomo媾蕒

「……」徐硯笙又不想理他了。

飯畢,男人去上班,楊絮接著修各種細節圖。正摸著屁股覺得有點漲,打算中午再去補個午覺的,電話響了,楊絮一看是繼父的電話,覺得詫異。他母親再婚後,自己就考到了這邊的大學讀書,放假都和徐硯笙膩在一起,很少回去,和繼父基本上沒接觸過,就連存了繼父的號碼也是因為母親有一次用他的手機給自己打電話。

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他接起來就聽到繼父一聽就很很沒素質的大嗓門:「你趕緊回來,你媽快不行了!」

楊絮心里一蹬,緊張了起來:「我媽怎麽了?」

「被量車撞了,現在在二院搶救,你趕緊買張票就回來。」

楊絮跟瘋了一樣拿了個錢包和手機就往外跑,上班高峰車很難打,好不容易在攔了輛車,說要去n市,那司機一聽跑長途,為難道:「小哥,我中午有點事兒,這一來一回的得5個小時,怕趕不上,你重新攔輛車吧。」

司機也不想拒載,跑長途的入都夠他開一天的車了,說這話都心痛的不得了。

「師傅求你了,我要緊的事情,給你加兩倍車錢能去麽?」楊絮心砰砰地跳,手心都是冷汗,濕嗒嗒的難受,連氣都喘不均勻了。

他的媽媽是他這個世界上除了徐硯笙外唯一的親人了,母子倆到底連著心,就算因為母親再嫁,彼此關系疏遠了,一想到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卻還是驚慌的不得了,牙齒都會打顫。

「可以可以!我這就走。」司機一聽兩倍車錢,頓時樂了,腳踩油門便開了出去。

楊絮不知道這兩個多小時自己是怎麽過來的,一路上都腦袋一片空白,心里一直祈禱母親不要有事才好,千萬不能有事。幸好n市離s市不遠,為了節省時間,剛到了n市就讓師傅停車,他就換了一輛本地車直奔第二醫院。

到了醫院又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找,最後問了護士才知道,病人手術已經結束了,轉到住院區的病房去了。

既然送到病房,那至少說明沒生命危險吧?楊絮頓時松了口氣,緊張了幾個小時的肌肉放松下來,腿肚子直抖,扶著牆人就差點軟下來。去洗手間用涼水沖了把臉才總算平靜下來,趕去母親病房,在樓下就遇到了正在抽煙的繼父和一臉倒霉相的繼弟。

「喲,高材生舍得回來了?手術還等著你去付呢。」繼弟吐著煙,陰陽怪氣地損他。

楊絮不理他,直接看向繼父,那男人把煙抽完最後兩口往地上踩了兩腳,說道:

「你媽命大,做了三個小時的手術還在昏迷,醫生說沒應該沒大礙,你去看也沒用,麻醉過去前都醒不來。既然你來了,我去交警隊探探情況,得讓撞你媽的孫子多賠點出來。讓你弟陪著你。」

楊絮什麽都沒說,快步往病房走去,母親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身上好多地方綁著紗布,插了不少管子,一整條大腿都打著石膏。楊絮心疼得抽抽,搬了把椅子坐到母親的病床邊就不願意在挪了,一直看著她。

旁邊骨折了的一個中年婦女盯了他很久,忍不住道:「你是她兒子吧?你媽受了那麽重的傷,脾臟破了還有大出血,跟你爸說說,有錢就給轉個好點的病房,跟十個人擠一個病房里怎麽清靜養傷。」

「嗯謝謝阿姨,你說的是。回頭我就幫她轉病房。」楊絮這才發現病房的環境是多糟糕,醫院本來就是個讓人難受的地方,這擠著十張病床的地方更是如此,消毒水味里夾雜著各種腐朽的氣息,多呆一分鍾都讓人難受。

「阿姨麻煩您幫我看一下,我去護士站問問換房間的事兒。」

「哎行,這兒子還挺孝順的,老公怎麽那樣。」那阿姨嘮叨了兩句,其他的楊絮也聽不見了。

護士一看是12床的家屬,列出一張單子說這手術還沒付清,押金什麽的都得補上,換病房的話只有單人間了,一天800,問他要不要。

楊絮眉頭都沒皺訂了半個月的病房,一共4萬多,醫院真是搶錢不眨眼,幸好自己帶著徐硯笙的信用卡,不然真不知道怎麽辦了。

刷男人的卡才想起自己匆忙回家的事情還沒跟男人說,打開手機才發現自己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了靜音,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男人的。下一個電話又打了進來,他趕緊接起來。

「你去哪了?」徐硯笙回家發現家里沒人,找了他半天又找不到,口氣都急躁起來。

「我媽出車禍了還在昏迷,我現在在n市,這幾天可能都回不來。」聽到男人的聲音他才真正的放松下來,恐懼了半天的情緒一旦松弛下來,鼻子都有些酸酸的,聲音里都是根本壓制不住的無力。

「你別怕,我這就開車過來。你等我。」聽說丈母娘出事了,徐硯笙也不知道怎麽安慰楊絮,只覺得自己一定要在那小東西邊上,不然他六神無主的說不定自己都會出事。

「嗯,手機快沒電了,充電器也給我帶著,到了找二院高級住院區。」手機當真在他說完最後一句話後就沒電了,楊絮憤憤地甩了甩,甩不出什麽名堂,訕訕地放進了褲兜。才說了幾句話,像是吃了定心丸,想到他要來,自己就沒什麽事情面對不了一樣的強大。

他請了兩個互攻把母親的病床挪到了單人間,果然環境不可同日而語,寬敞明亮不說,還有單獨的衛生間,淋浴都可以,除此之外,兩張單人床,估計是方便家屬陪床用的。楊絮心里稍微放下了點,邊看著書邊等著男人,眼睛看澀了就恍恍惚惚地在病床邊上趴著,放松下來的神經之前累壞了,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25.面癱也會揍人

楊絮心里記掛母親,睡的也不沈,幾乎是母親一動自己就醒了。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干渴得都起皮了的嘴唇,以為她是口渴,忙問:「媽你是不是想喝水?護士說你12小時內不能進食進水,我用棉簽幫你沾一點潤潤口吧。」

vip房間為了對得起它的價錢,物品供應的很齊全,小櫃子里棉球棉簽一應俱全。楊絮取出兩根沾了沾溫水,給他母親擦在干裂的唇上。

突然沈青霞就哭了,她大難一場死里逃生,根本沒力氣放生哭,只是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這把楊絮看急了,手忙腳亂地扯過紙巾給她擦,邊說:「媽你哭什麽,這不是沒事了麽。咱不擔心,我在這照顧你,直到你好了。」

沈青霞輕輕地點了下頭,看著陽光帥氣的兒子真長成一個大人樣了,還會照顧自己,心中百感交集,又什麽都不能說,只能任眼淚不停地流。

她一生命苦,年輕時候被有家室的男人所騙,有了楊絮。那個年代私生子和未婚已育的婦女承受的眼光和壓力可和現在可不一樣。她的父母讓她要麽墮胎,要麽斷絕關系,她也不知道怎麽就倔了起來一定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一個人從懷孕到生產,那個無恥無情的男人一次都沒出現過,更別提養育和照顧楊絮了。好在她有一手裁縫的手藝,給人做做衣服勉強度日,把楊絮拉扯大。年輕的時候也不是沒想過再婚,可遇到的都這樣那樣的不合適,一蹉跎兒子都大學生了。

這些年一個女人獨身著,說不寂寞也是騙人的。之前她的一個小姐妹給人介紹了現在的丈夫李志,貪財又愛煙酒,但好歹是個對她體貼的,知道晚上給她打一桶洗腳水,冬天了也會幫她捂手捂腳。

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又能對婚姻有些什麽要求呢,更何況她不曾真正的擁有過婚姻。李志對楊絮的態度比較冷淡,他自己又有親生兒子,提出既然楊絮長大了就該獨立了,考外地大學也能自我鍛煉。她聽得出意思,雖然有些委屈兒子了,但真的大家在一塊兒,兒子就能不受委屈了?

楊絮一直是她的驕傲,很小的時候就會用棍子去打那些叫她破鞋的小孩子,學習又一直很好,這樣的兒子她也能放心讓他獨立。

這六七年來日子即使過的不算太好,但也肯定過得去。她一直想,等楊絮畢業了,結婚了,她這一生雖然過的不好,但也算圓滿了。誰知道李志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搞大了女同學的肚子,人家家長喊打喊殺地到他們家來要賠償,獅子大開口就是三十萬。他們老兩口工薪階層,哪里拿得出那麽多錢。可人家女孩子的家長說不賠錢就要把李志給告了,告他強奸罪,那是能判死刑的。

李志慌了,拼命求她。就算那孩子不是自己的兒子,畢竟叫自己一聲繼母,都是一家人了見死不救是不可能的,她和李志幾乎砸鍋賣鐵,也才湊了十多萬,就算想賣房子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拿到那麽多錢的。她整日都在想怎麽辦,魂不守舍的,過馬路沒主意闖了紅燈,自己撞到了一個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