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做什麽,為師最怕麻煩,你要是還有點兒孝心就快走,不要麻煩我這老人家。」
「噢。」非天應了聲,拉過矮背的木椅一屁股坐下。
「看來我還是別指望你。」
坐在高堂上喝水的是個保養得宜的男子,外貌看起來約莫三十多歲,右眼尾有顆小黑痣,但實際年齡無法得知,就連非天也不曉得他歲數,除了老頭子跟師父這兩種稱呼,非天連他叫什麽名也搞不清楚。
「快別這麽說嘛。師父,我會得意忘形的。」
「哈,為師可沒見你過。」
非天倒茶壺,連滴水也沒有,看到師父穿著一貫的寬松衣服悠哉喝水,他哼了下暗道小氣,不過有求於人,還是巴結點:「師父,我去給你買茶葉,你別喝水了。」
「不必啦。喝水也不錯。」
「師父,今晚想吃啥?我給您帶進來?」
「我飽了,入夜不食。」
「師父,你──」
「你就說吧,想要為師做什麽?」
「嘿……」非天搓了搓手,挑眉咧嘴笑:「師父也曉得這些年我受花毒所擾。」
「嗯嗯,你不提為師都忘光了。那花毒很厲害,你還沒死也是命硬。」
「怎麽這樣咒自己徒兒,師父,我就是想解花毒,所以需要花種做些研究。」
「你?你有那個能耐研究?」
「不是我,是我的一個……」原薰的賊笑在非天腦海浮現,他努力不讓臉抽筋,堆滿笑臉說:「是這樣的,有個脾氣古怪的大夫,他很厲害,我想他有辦法幫我。」
「哪個大夫如此仁心仁術肯救你這個妖孽?」
「咳,師父,你是不是真的那麽討厭我,老這樣跟我斗嘴。」
「既然小天誠心誠意的問了,為師大發慈悲為你解惑,還記得大前年那次過節沒有?」
「記得記得!」
「你請為師去花樓喝酒,為師替你清除那些沒完沒了的仇家也罷,可是怎麽連付清賒帳也算為師頭上。」
「……做什麽跟徒兒計較,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反正我──」
「吵死了。」
師父為了錢開始鬧別扭了。非天嘆氣,還好他有准備,從懷里拿出沉甸甸的袋子擱在桌上。
「是銀兩的味道。」男人的雙眼都亮了,將錢袋捧在一手心上惦了惦,陶然道:「啊,多令人幸福的重量。你這小子,真是、真是讓為師又愛又恨,不過這袋心意,不枉為師栽培你呀!」
非天食指蹭了蹭鼻尖,笑說:「師父,幫我嘛。只有你現在還能無所顧忌的進出那個地方了。求你幫我,我下次有好消息也不會漏了師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