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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蘇文英看上去卻不顯憔悴,肌膚白皙紅潤,甚至還更為豐腴了些。殷承凜知道自己這小表妹向來有主見,見她如此,便也放下心來。

蘇文英為他備了些行李和盤纏,得他在途中風餐露宿,又受些不必要的苦楚。她將手中的包袱遞給殷承凜,面露不舍,泣聲道:「表哥,未曾想過,再見之日竟是離別之時。此前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但文英知道……表哥離開這皇宮,便是解脫,我再是不舍,也是由衷為表哥高興的。」

「文英,你考慮得甚是周全,」殷承凜望著面前的女人道,「我這一走,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若是你我有緣,亦有再見之時。只是你如今,已貴為皇後……」

「表哥!」蘇文英抬起頭,眼梢含淚,目光堅決,「無論如何,表哥與文英的兄妹之誼不會有任何改變。若表哥今後有何困難,文英定會盡己所能幫助表哥。」

殷承凜聽了,微微笑道:「文英……你真是,一點也沒變……」

蘇文英微垂著眼,輕聲道:「可表哥,你與從前完全不同……」

「罷了,不談這些,」殷承凜擺擺手道,「時辰將近,我是時候離開了。文英,後宮不比其他,我只希望你……和那人好好過吧。」

見殷承凜背過身上車,與她漸行漸遠,蘇文英忽然涌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悲傷。她提起裙擺,追著殷承凜離開的方向,將馬車攔下。只是這幾步,便是鬢發微亂、香汗淋漓,可蘇文英卻無暇顧及,而是抽下了發間的白玉桃花簪,遞給殷承凜,喘著氣道:「表哥,若你有了心儀的姑娘,一定要告訴文英啊!」

殷承凜看了眼那桃花簪,伸手接過,卻是幫女人理了理亂發,又將那簪子戴了回去。

「送出去的禮物,又哪有還回來的道理?」春風吹拂,理好的鬢發又亂了,他嘆息著,慢慢說道,「文英,我這輩子,可能再也不會有心儀的姑娘了……」

回宮時,蘇文英有些失魂落魄。恍惚間,她也不知自己繞到了哪個人跡罕至的角落。

一陣嬰兒的啼哭聲驚擾了她。

她心中驚詫,尋著那聲源,輕手輕腳走去。

春寒未退,她今兒還披了件披風出來,可在那桃樹底下,卻有一棄嬰在襁褓之中啼哭。雖說,宮中的勾心斗角她見得多了,但此番見到這無辜的嬰孩,仍是心有不忍。

蘇文英抱起那孩子,發覺這男孩才剛出世不久,但生得白凈,一雙細長的眼竟與殷墨白有幾分相似。她翻了翻孩子的衣服,發現里頭夾著一枚玉佩,雖說玉的成色一般,但做工倒是致,想來應當是孩子的爹娘留下的。

她伸手想捏捏這孩子軟綿綿的臉蛋,未曾料到這嬰孩竟睜大了眼,抓著她的手指頭「咯咯咯」地笑著。

「你叫什么名?」蘇文英小聲問著,隨即,又喃喃自語道,「你這小不點……倒是與我有緣,想跟著我么?」

懷中的孩子又是笑眯了眼。

「那本宮就當你應下了,以後,可不許反悔了。」

翌日,儀豐殿中傳出風聲,蘇皇後於昨夜誕下龍子,亦是本朝的大皇子。但朝臣眾只聽見風聲,並未見得大皇子的廬山真面目,據說因為早產,母子二人仍在宮中修養。不過自傳出皇後懷孕的消息也已數月,倒是也對得上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