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些真正的大智慧者相差太多,所以她得小心,小心才能掌得萬年船。
林清婉暗暗在心中禱告,「菩薩,若您真有靈,那就保佑我,保佑林家安然度過這個難關吧。林大人,願事情如我所料般順利。」
「婉姐兒,」謝夫人見她對著菩薩發呆,便扯了扯她的袖子道:「走吧,用過午飯去休息,抄經不急於一時,別熬壞了身子。」
林清婉對她笑笑,「好,母親也小心些。」
林清婉扶著她跨過門檻,倆人一起去用午飯。
謝夫人看著外面的春光道:「倒是好春光,也不知玉濱她們用飯了沒有。」
林清婉笑道:「她們在文園伺候的人可比我們多了,餓不著她們的。」
「如今天氣還寒涼,也不能玩得太久,下響早些派人叫她們回來吧。」
林清婉應了一聲,送謝夫人回去午睡後才回正院休息,結果她才躺下林潤就到了,還把林佑給帶來了。
這爺倆正一塊兒參加文會呢,果然,春天到了,文人躁動的心就按捺不住了,這是不管老的小的都熱衷參加文會啊。
林清婉起身去見他們。
林潤有些口渴,抿了一口茶問,「出什么事了?」
林清婉將任尚書的信給他看,林潤嚇了一跳,「這完全是污蔑,紙坊是建在貧地上,那塊地長草都稀松,怎么能算做良田?」
林清婉抬手笑道:「五哥不要著急,這件事,甚至牧園與果園都是經得住查的。」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會拿良田去種果樹和放牧,好地當然要拿來種糧食。
林佑也接過信看了一眼,憂心道:「只怕來查的人顛倒黑白,指鹿為馬?」
林清婉冷笑一聲,「我哥哥還屍骨未寒,我倒要看看誰敢顛倒黑白。」
想到林江的威望,林潤也心稍安,但還是蹙眉道:「但這畢竟影響不好,你這庄子被人查個兩三回還怎么生產,怎么做生意?」
林清婉垂眸想了想道:「再等等吧,陛下未必會同意他們來查,若是來,我自也不怕他們。」
林潤來回走動,問道:「那你要怎么辦,趁此公布草紙配方嗎?」
林清婉看了林佑一眼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再等等。」
她想了想笑道:「若朝中有人彈劾我,陛下肯定是要我申辯的,這折子一來一回便去了二十來天,先讓族中子弟在這紙業里站穩腳跟再說。」
林潤這才明白,她最近為何總借錢給族中子弟出去開紙坊,他忍不住跺腳道:「你既早有預料,又何必將事情鬧得這么大?」
「不那么大怎么買人心?」林清婉也不再藏著掖著,直言道:「五哥,你以為我將紙價壓這么低干什么?」
「這天下亂了這么久,我不敢保證自己能見到天下平定的那一天,但我希望我能夠為此出一份力,天下寒門學子何其多,可他們都被世家和勛貴壓著,為何?」
林清婉問他,「是他們不夠有才嗎,還是他們不夠努力,或是他們不心懷天下?」
「不是,不過是制度問題,我改不了制度,但我希望以後能有人去改。而後天下有才之人愈多,大梁便越強大,天下一統就越有希望,以後我的親人,朋友,及所見,所不見之人都能安居樂業,不再受戰亂之苦。」林清婉直視他,「可這世上除了真正的大智大慧之人外,還有誰會想著去改革?只有利益相關之人。」
寒門學子未必就比世家子強,但階級不同,利益不同,說的話,做的事自然也不同。
她希望有更多的人能代表寒門,代表普通百姓去與朝廷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