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花他們挺近的,只是一個在市中心一個在郊區位置罷了。
倒不是沒有分散活動的時間,只是大多數時候大家都是在一起的,只有到了晚上的時候才稍微可以自由活動一下。
少年走到一個角落給沉城打電話,在被接起的瞬間聽到和平日他不一樣的更加沉郁的聲音一下子愣住了。
「夏樹。」
手機那邊傳來的聲音極為清晰的喚著夏樹的名字,明明就是兩個字而已,卻給人一種平靜下來的魔力。
「……我以為你再次出現要一年後了。」
按照以往的規律,沉城的第二人格,距離上一次出現的時間至少要隔一年以上,偶爾的刺激除外。
手機那邊似乎傳來了一聲嗤笑,很輕的一聲。
「我一會兒會過來。」
夏樹壓著自己的惱怒這么說道,沉城二號的性格是他很不會應付的一種,即使原本的沉城也總是會把自己弄生氣,但是比起冷冰冰的態度來說有地方發泄的確好的多。
「這么晚過來不怕黑嗎?」
夏樹怕黑,這是自那次以來留下的後遺症。
但是只要有一絲光亮的話他就會很快的鎮定下來,所以這個情況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沉城語氣里的調侃和嘲弄意味卻惡意十足。
「你這家伙,還是一如既往的討人厭!」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將話語說出來,臉很黑,陰沉沉的像是烏雲密布。
在得知沉城提議要去這個地方的時候夏樹就知曉少年會帶立花去看螢火,那個地方是他們兒時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
總覺得,有點兒不安。
因為對於沉城的第二人格,一直以來都是一個無法琢磨掌握的存在。
「……你別給立花亂說什么。」
夏樹抿著唇壓抑著情緒說道,但是對面這一次在聽到他的話語之後直接笑了出來。
低壓而充滿磁性,暗夜流動的河流一般。
刺骨的涼。
「如果我已經說了呢?」
撂下這么一句,沉城那邊直接掛斷了電話,一陣嘟嘟嘟的盲音之後似乎什么也沒有發生一樣。
「沉城你他媽的!」
第一次夏樹沒忍住爆了粗口,拿著手機的那只手用力攥緊,手背上是突出的青筋,他的周圍的氣壓極為低沉。
冷靜了一下,夏樹立刻打電話給司機來接他。
他其實並不知道沉城給立花說了什么,但是他隱約可以猜測到。
對於那樣一個恣意妄為的人,能讓他開口的事情並不多。
對於他來說可能不算什么的事情,但是卻是梗在他們心里的一根刺。
害怕說出來讓少女更加的疏遠自己,畢竟對於不可定的知曉對方未來的人是被人們害怕的存在。
人就是這樣,總會被不可掌握的情況給弄得分寸大亂。
但是夏樹不知道的事……少女也成了那個知曉未來,而不可掌握的因素之一。
……
「這條山路越往上走會越陡峭。」
沉城此時正帶著少女往觀賞螢火蟲最佳的地方走,他回頭看著立花,她低著頭小心的避開地上的石子,聽到少年的話也只是微微頷首沒有太多的回應。
少年說這話其實是有潛台詞的,意思是……想要牽著她。
但是對於立花來說如果不直接說的話這樣隱晦的意思她是永遠無法會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