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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打死一只蚊子。

這樣下去可不行。

程傑望了眼已至中天的滿月,估摸著三更的梆子應當不遠了,而明天一大清早還得上書苑還書,那昂貴的書本他要抄好幾個晚上的書才能抵回來,只能用秀才的身份去借,這樣的苦日子他是過夠了。此次的鄉試,他非中不可!

一想到家中老父的殷殷盯囑,他頓時覺得胸中生出了萬丈豪氣,恨不得頭懸梁錐刺股把手中的書卷都撕碎了吞進肚里去。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他想頭懸梁錐刺股都沒有這條件,再不進屋去叫那幫臭烘烘的行腳大漢分擔一些蚊子的火力,明日他怕是得渾身腫著出門了。

程傑嘆了口氣,將手中的書細心撫平放回衣服里,正要回屋去時,卻聽得二樓隱隱約約傳來女子軟儂嬌笑聲。

「郎君~你就依了人家嘛~再來、再來~」

男人的劣根性讓他幾乎是立時就豎起了耳朵凝神聽取。

「噯、噯……你這吸人氣的妖!你要把你夫君吸干嗎?嗯?吸干了我再找別人?你這小黑心肝是不是打的這個主意?」

「嘻嘻嘻嘻~」女子的聲音嬌俏動人,笑起來有如銀鈴入澗,酥得男人的骨子都化了,「相公不是自詡江州紅粉第一郎嗎?就只有這等本事?叫妾身替你好生叫羞呀!」

「嘶你這沒羞沒臊的小娘皮!爺叫你好好看看爺的本事!」

接下來便是好一陣叫人面紅耳赤的黏糊水聲,入肉聲,還有隱隱約約的床架搖晃聲,這客棧的老木床大概扛不住他們天大的熱情了。

程傑咽了咽口水,下身眼看著撐起了小帳篷。

自打上了考學路以來,他不近女色已有半年之久,上一次離女人最近而且起了反應還是一個月前隔著道門看到武兄和他的小媳婦干得起勁的時候。

啊,對了,不知武兄怎么樣了,那天以後好像就沒再見到過他……和他那美若天仙的內人。

回憶起少女那張艷若桃李的小臉,程傑不由自主地有些想入非非。

那可真是他平生所見最美的女人、不,是人類。

連他在功德寺里遠遠看見過的縣令家六姨娘,那個據說羅敷有夫卻硬是被縣令以莫須有的罪名處死了丈夫、全縣知名紅顏禍水的美貌都不及她的百分之一,若是叫任何一個官宦子弟見了她,武兄怕是得惹上大麻煩。

內心純善的程傑秉著朋友妻不可欺的原則,硬生生逼著自己把注意力從美人轉移到了武兄身上來。

那個六姨娘的相公可是在市中心菜市口由縣令親自監斬行的刑,個頭有他兩倍大的劊子手陰著眼睛手起刀落,那個死前還在不屈挑釁的可憐人腦袋便墜入了泥土,揚起滿天的塵埃,一地的鮮血下了三天三夜的暴雨都沒有洗干凈。

陷入可怖回憶的好心秀才手腳又被蚊子叮了幾十個包,還有更多蚊子向這個固定的靶子襲來,他卻沒有注意。

他不知道的是,二樓這個嬌吟淺笑勾起他浮想翩翩的放浪女子,和他在留下鎮見過的絕世美人,長著同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