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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重,連強迫症也十分嚴重。

周荻說了句「打擾」,慢步跟了上來,表情看上去有點拘謹。

「書放在書架旁邊就可以,我去給你倒水。」關澤徑直去了廚房,打算給周荻倒杯水,然後隨便聊幾句。反正這孩子也不可能沒事兒干,大概很快就會離開的。

關澤說完便去了廚房,剛拿起水杯便聽見周荻在客廳里「啊」地叫了一聲,關澤以為出了什么事情,趕緊出門去看。

周荻站在書架旁一動不動,距離他五步遠的地方,一坨灰色的毛團蹲著,正在和周荻對峙。

周荻驚訝地指著那團毛球說:「這……這是狗嗎?」

這東西圓圓滾滾一身肉,淡灰色的長毛看上去很柔軟,像是只可愛的小奶狗。

但它的確不是狗,這是關澤養了四年的串種長毛垂耳兔。

四歲已經是兔生的中年,但這中年油膩的兔大叔一向膽子很小,關澤正想回答「這是我養的兔子不用怕」,可那膽小的兔子倒是被周荻的聲音給嚇了一跳,原地蹦起來轉了個圈兒,蹬著四條腿飛快地逃走,一溜煙兒跑向了陽台的方向。

少年很明顯被這蠢萌的小東西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他一秒放下拘謹,興趣盎然地跟著兔子去,邊走邊問:「關澤哥哥,你還養狗了?這是什么狗啊,怎么毛那么長,耳朵也那么長?咦,怎么不見了?

「去陽台了,不過它不是狗,是我養的兔子,垂耳兔,不咬人的。」關澤放下手里的東西,往陽台的方向走去,心里便想著不好。早上出門的時候明明把這蠢兔子關進了陽台,它現在又跑出來,估計是咬壞了門。

關澤走到近,果然發現通往陽台的紗窗被咬了個大洞,擱在矮櫃上的兔零食袋也被咬壞,零食被一掃而光。

而現在闖了禍的罪魁禍首卻賣乖地躲在自己的籠子里,眼睛斜瞄著周荻,用半邊屁股對著人,原本垂下的大耳朵也豎了一只起來,警惕地注意著周荻這個不速之客。

周荻站在關澤的身邊,好奇地像陽台張望。

關澤家里唯一稱得上亂的地方,大概就是這陽台。陽台的角落擺了個大兔籠,里面有便盆,食槽,涼席,陽台的其余地方這堆著兔子的各種玩具,似乎為了讓小家伙能玩得自在,關澤忍住了強迫症,任由兔子霸占了陽台,將它的東西堆在它喜歡的地方。

看著被兔子咬壞的紗窗,關澤的強迫症立刻發作,怎么看怎么難受,他打開紗窗走進了陽台,實在想教訓一下這蠢兔子。

周荻跟進來,蠢兔子便嚇得更蠢了。

關澤能理解兔子面對周荻的不安,因為現在關澤比兔子也只好一點。畢竟他這是頭一次帶人回到自己的家做客,他現在也有些不自在。

關澤回想要教訓兔子的手,只在心中責怪自己。

實在低估了蠢兔子的牙口,妄想靠一個紗窗關住它。

關澤嘆了口氣,伸手輕輕地給兔子揉腦袋,毛茸茸的小腦袋揉著很有手感,關澤的表情變得柔和了很多,他慢慢回手,關上了籠子的門。

周荻眼巴巴地望著那兔子,憋了好半天沒說話,這會兒他忍不住了,聲音帶著明顯的興奮,道:「還有這樣的兔子?這長得也太蠢萌了吧!但是它為什么那樣看我啊?是怕我嗎?」

關澤道:「它沒有見過太多人,是有點嚇到了。兔子本身就是很脆弱而且很膽小的生物,能在自然界中存活,靠的就是超強的警惕性和對危險的敏銳感知力。」

「它覺得我很危險嗎?」周荻蹲在了關澤的身邊,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只兔子,兔子便更加警惕地往角落里躲。

周荻故意沖兔子呲牙,發出像犬吠似的威脅聲,兔子焦躁地在籠子里轉了一圈,將自己縮成一小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