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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復雜的衣服,雖不致手忙腳亂,但也折騰了不少時間,半柱香後她才穿戴完整,隨意綰起一頭烏發,著一身綉著金色鳳紋的紅色衫子走出屏風,因動作了一番,臉色紅潤,十分神可愛。

他冷冷掃過她這一身,腰身緊,紅衣嬌艷似火,層疊的裙擺上銀線綉著朵朵蓮花,走動間暗香浮動,波光閃閃,一頭青絲用著鳳咬明珠的金簪綰了起來,腮邊垂下柔細的發絲拂過一張嬌俏的芙蓉面,愈發明艷動人,一雙桃花媚眸眼波鮮活,會說話似的,他不過才瞧上一眼,心中竟又微微一動。

她長開的身段十分誘人,揉和著少女的嬌柔純真,偏偏又通身大方貴氣,朝著他婀娜多姿的走來時,一舉手一投足都帶著一股勾魂攝魄的難言風情……他暗道這周家倒是會生女兒,倘若他是重色之人,豈不是要夜夜笙歌?

然後……從此君王不早朝?

呵,好個周家!

不一會,她就恭敬地走到他面前停下,微垂著白皙秀頸,柔聲問,「陛下可是有要事要吩咐臣妾?」

冷峻的帝王有多討厭自己,她一清二楚,自是不會認為他是來就寢的,她深知他顧忌著自己是周家的女子,故絕不會碰她。

既然不管她怎么討好都改變不了他的心意,她又何需獻媚?所以她不逼自己做好皇後的身分,這小日子怎么舒爽怎么過,反正她怎么做他都看不順眼,她做啥壓抑自己的性子。

只是,當著面時她還是得擺正姿態,得給他尋了錯處折辱一番,比如方才,他果然一抓到她的錯處就冷言冷語的嘲諷。

她等不到他發話,心中卻不以為意,哪一次他見著自己不都是這般陰陽怪氣?她早就稀松平常……只是一想到他嫌惡的話語,胸口仍難微微一刺。

良久,他才對外出聲冷冷喊道:「練鵬,把東西拿進來擺好。」

外頭的大太監一得令,開門後,立刻吩咐下屬小心地搬著厚重的香榧木木版進來,版上涇渭分明縱橫交錯,乃一棋墩是也。

宮人小心的布置著,練鵬親自將裝盛瑪瑙制成的黑白棋子放入玉盅,才恭敬無聲地帶人退下。

從頭到尾,無一人敢直視帝後聖顏。

她目光淺淺閃動,瞧其手下宮人的質素,就知道他的御下之術有多厲害,上令下達,知尊卑,懂進退,這教訓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可他才繼位不過半年,就有此成效。

她知道總有一天他終會成為千古一帝。

同時,她也明白他永遠是高高在上的帝王,絕不會是她的良人。

嫁給他,嫁給這深宮,她從來不是自願的。

見他落座,修長玉指持著黑子,她卻不發一語垂眸站在一旁,只要他沒發話,她不會自以為他是想和她對奕。

「過來,坐下。」

得他吩咐,她才聽令落座。

他下了第一子,見她仍不動,冷冷道:「該你了。」

「臣妾知曉。」她看著棋盤,素手纖纖執起白子,微微蹙眉思考了一會,才輕輕落下。

落子果斷,手勢輕盈,端的是大家風范。

他察覺自己竟不由得欣賞她的動作時,眸中瞳孔微縮。

清寧殿中,帝後對坐,一方玄黑,一方血紅,兩方修長的玉指在棋盤上你來我往,縱橫無形。

時光如水逝去,一局罷,黑子大勝。

白子輸得慘不忍睹。

他哂笑,虧他還以為她懂棋,結果只是個花架子,顧前不顧後,只看得見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