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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蛋紅撲撲的,一直偷覷他,可那雙會說話的眸子一對上鏡中他的眼,便羞得轉了開。

一瞬間,他感到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心口劇痛,腳步踉蹌,他星眸染著一片血紅,喃喃道,「周蓮葭,你答應過朕會回來的……」

那么生動的一個人兒,怎么會說沒了就沒了……

他單膝忽而軟軟地撞在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腦中嗡嗡地,充耳不聞外界一片喊著陛下的焦灼聲音。

大太監練鵬終於趕到,趕緊拿了把傘要替他遮雨,只是一踏進來,他卻極怒的大喊喝斥,「滾開!給朕滾開!」

練鵬嚇得立即腳步凌亂的倒退奔出,跟著就見帝王瘋狂的用手把地上被雨水打濕的黏糊黑土聚了起來,嘴里還喃喃的念道,「葭葭……葭葭……他踩到你了嗎!踩疼了你嗎?」

他一身龍袍都打滾得烏黑泥濘,懷中抱著一團不知什么的臟東西,指縫中都是黑泥,而臉上……遍布交錯如絲的斑斑水痕。

『轟隆隆』,雷雨交加,紫雷把天空劈成兩半,沒人敢再靠近發瘋的帝王,他一人在這廢墟毫不停歇的東番西找,那癲狂的神情看得眾人懼怕,垂下頭不敢多瞧。

這一場大雨一直下到了夜幕深重。

破敗的神殿周圍,黑壓壓的宮人跪成一團。

當帝王跪著時,誰又敢站著?

終於,最後一滴雨『啪答』一聲落下,跪了好幾個時辰的帝王撐著泥地踉蹌地起身,他墨發濕淋淋的,衣袍亦全都濕透黏在身上。

他沙啞著聲音說:「回宮。」

那低低的兩個字回繞在空曠的夜色中,特別冰冷,萬分空洞,聞者無不感到心中一顫。

直到此時,秦徹終於認清了自己的心意,說什么馴服她,實則她對他早已經是獨一無二的……

沒了她,他的心竟然像被生生挖出來,竟連痛都感覺不到。

秦徹回去病了三天,很快就振作起來,年輕的帝王權謀狡詐,遠超先帝,明槍暗刃輪流對周家一脈權貴使了出來,不消半年,竟引得周家冒險叛逆。

周惠從沒想過自己會被逼到這一步……可在他多年的部屬下,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姻親的葉家暗地中早就叛變了,周家才一舉起反旗,就被葉家反將一軍,沒能興起多少波浪就被一舉肅清。

而周太後因暗中派人刺殺帝王,罪證確鑿,下獄後被用各種刑罰上了一遍。

地下牢房中,帝王提著燒紅的大熨斗在她的手臂燙了無數次,他冷冷的看著周太後尖叫抽搐,心中卻毫無感覺,直到燙廢了她一只手,他才感到厭煩的丟下刑具。

最後,他判了周太後最殘酷的凌遲死刑,足足割了三天三夜,幾個劊子手累得輪番上陣。

周家一族除了葉寧被饒過一命外,全都被流放外地行苦役,周惠知道事敗之後立即服了毒自盡。

而葉家雖有從龍之功,一老一少兩個將軍確在塵埃落定時自請卸甲歸田。

高踞龍座的帝王冷眸掃過底下跪著的葉家兩個將領,沉默著。

金龍殿上,見識過天子雷霆手段的臣子們都屏住了喘氣聲,靜謐的令人窒息。

「朕,准了。」良久後,帝王的陰沈的嗓音如玉石敲在金龍殿上的青石地,幽幽的回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