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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獸傳(總受NP) 烙胤 3977 字 2022-07-11

紫色的發四處散落,凌亂的披在男人身上,再無往昔的高貴,仿若一個落魄的酒鬼,狼狽的展示在眾人面前。

黑色的瞳不時閃著紫光,被發遮住的眼睛向上挑起,看著門外某個方向。

他那個不是呼吸,是粗暴的噴氣,圍來的人像雕塑一般,安靜到鴉雀無聲,只有男人呼哧呼哧的聲音,在空盪的走廊里,此起彼伏的回響著。

突然,一個眼尖的侍女看到男人胸口那幾條血跡,掩唇驚呼。她的舉動也引來其他人側目,當看到的人越來越多,人群開始躁動……

他們的王受傷了,是誰傷了他,傷他的人都該死,諸如此類的聲討響起。

環境變得嘈雜了,傲叱的脾氣有人跟著浮躁起來,雪蠶雖毒,卻無法真正的傷害到他,傲叱體內的妖力正在慢慢將其吞食,在這個過程中,他的身體異常虛弱,因為大部分力都在分解蠶毒之上。

該死的巫醫怎么還不來?!還有,你們,能不能滾開,別在我面前吵的我心煩意亂!

用力一砸門框,男人站直身體,長發遮擋的眼冒著駭人寒光,冷冷從眾人身上掃過,傲叱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滾……」

聲音渾厚,卻不是很大,擲地有聲,足夠所有人聽的清楚。

沒有警告,沒有威脅,軟綿綿的一個單字,也完全可以讓那些下人雙腿打顫,逃也似的離開了……

連該有的禮節都忘了,沒人想起與他們的王告安,一個接一個,爭先恐後的離開了。

空氣又變的清新,耳根也終於清凈了,這時,他要等到人來了,水族巫醫。

傲叱幾乎是用拖的,把父輩的巫醫拖到莫塵床前,一把扔了上去,「把他救醒,本王要他,毫發無損,若有意外,水族將換一個新的巫醫。」

這小子平時對他還畢恭畢敬的,怎么現在拿出王的身份壓他?男人是傲叱父親做王時的巫醫,在水族也算是有崇高地位的,平日里傲叱對他如長輩般恭敬,沒有在父母面前的沒大沒小,唯一一個讓他放下身段,嚴肅以待的人。

也許是真的急了吧。

男人搖頭淡笑,他怎么會與一個小輩斤斤計較,身為醫者,待看到床上的人類時,立刻拋掉腦中所有的雜念,專心的面對他的病人。

外表上得不出什么結論,看來得做體內檢查才能得知人類的病因。

雙目微斂,男人雙手托至胸口,臂稍彎,掌平攤,一竄不明所以的咒語自口間呢喃而出。漸漸,他的手臂開始泛出光芒,自上而下,向手移去,那光像從血管中燃出,男人的手很快便比燈還耀眼,掌中結構一目了然,連毛細血管都看的十分清楚。

光像流淌的水,涌到手上,臂上的光逐漸淡去,眨眼間他刺眼的手也沒了光亮,倒是中間托起了一個發光的圓球。

像有實體般,男人將那球送至莫塵胸口,轉向下壓,只見那光球一點點沒入莫塵的身體,照亮了周圍景色。

當他們以為會像平常一樣,順利的進行醫治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進入一半的球突然像遇到什么阻力般拒絕前行,男人眉頭微斂,想用力將它推進去,可沒想到卻起了反效果,球在兩股力道的擠壓下,從側面飛出,砸在牆壁上,瞬間消失。

怎們會這樣?三個男人在心里同時提出了這個問題。

拒絕檢查嗎?他還從沒見過這種情況,醫者的身份不容他慌張,男人摸著下巴,繞著莫塵轉起圈來。

「趕緊治啊!你看什么看!」從昏過去莫塵再沒有醒來,沉不住氣的傲叱煩躁的命令,倒是一旁的絕染,一直都沒曾開口,面無表情的靜待著。

白了傲叱一眼,男人沒說話,也虧他剛才那一聲怪叫,突然讓他找到了靈感。改變策略,男人一手握住莫塵的右腕,另一只手壓在他胸口,屏息凝視的感覺著什么。

不消片刻,他松開了手,扯掉染血的床單,讓人類躺在干凈的床褥上,掩好被子後就再沒做治療動作。

「什么情況?這樣就可以了?」看出男人的治療結束,傲叱問道。

「抱歉,我無能為力。」無奈的聳動肩膀,男人惋惜的說。

「你說什么?!」又一次怒吼,傲叱一把揪住他的領子,「你給我治,治不好你就陪他去死!」

「那你直接殺了我吧,我治不好。」男人無關痛癢的說,當他宣布無法治療的時候,空氣中頓時涌出兩股殺機,一個是他自家的王的,另一個,是那個不曾開口的豹子的。一個人類,居然讓他們緊張成這樣。

「你說什么?!」他是真的救不了,不是不想救,傲叱明白,可巫醫要是放棄了,那莫塵豈不是無力回天了……

拔開傲叱的手,男人從懷中掏出個瓷瓶扔到他手里,「弄弄你的傷,你是王,現在的樣子成何體統。」

「去他媽的體統吧!」男人手猛握緊,小巧的瓷瓶頃刻間變成粉末,他悔了,從幾天前就開始悔,可是現在,悔之晚矣……

為什么不肯給他個機會……

重重的嘆了口氣,從沒見過傲叱如此瘋狂又這般頹然的模樣,血止住,凝在傷口上,身上的血也干了,幾條血痕在那強壯的胸口上留下暗紅色的痕跡。他知道,如果不想辦法救這人類,水族也許會失去他們的王。

「王,您該知道若用雄性取代雌性,那雄性要付出的是什么嗎?」內斂的聲音,男人嚴肅的看著傲叱。

「我,知道……」這個問題讓傲叱足足愣了幾分鍾,包括絕染也是,他們的表情何止能用吃驚來形容。

雌**配,會產下雄性子嗣,這是自然界正常的規律,妖獸界亦是如此。但他們對雄性卻有個苛刻的要求。雄性無法產子,便沒有貞操可言,因此一旦與雄*配,那代替雌性那只的身體便會自動記憶,牢記著首次進入他身體的雄性的味道。

而妖獸的華與人類有所差別,除了能誕衍子孫,還有一股強占的力量,它會在雄性的體內扎根,若有除他以外的雄性與其交配,那他的力量便會與後來者抗爭,在位於下位的雄性體內分出勝負。一旦有這種情況出現,那那只雄性不死也會被剝去半條命。

莫塵是人類,因此屬於他那半的記憶沒有,只有進入者的記號,所以他才僥幸留了一條命,如若不然,當初他與絕染纏綿過後,蒼魁的力量與絕染的就會在他身體理打起仗,而他,也會丟掉性命。

這件事絕染忘了,傲叱也根本就沒想起來,如今被巫醫一提,兩個男人的心里都嘶嘶的冒著涼風,莫塵變成現在這樣,與他們,包括蒼魁都有直接關系。

看來他們是想起了,那他也不便多說。看著床榻上昏迷的人類,男人不由得再次嘆息,他的身體里,狼與豹的力本就在抗爭,沒想到他家王又摻上一腳,人類異常的身體勉強可以抗住這些,但是……

「他的身體本就虛弱,王又對他施了咒術,再加在不正常的情況下解除咒術,還有,他身上有狼族的血咒,幾種都會奪命的力量混到一起,在身體里撕打著,像被烈酒浸濕的棉布,遇到明火便瞬間燎起,之前該是受到過什么驚嚇或者打擊,那便是那把火。所以不僅是我,哪族巫醫都無法救他,我們都沒有那個能力。」男人毫不留情的宣判著,另外的兩個人立刻露出痛苦的表情,他不想賣什么關子,更不想失去他們的王,於是在他們沒做出其他反應之前立即加了一個但是,「不過王,有個一人可以。」

兩道充滿希望的視線掃來,男人隨即說道:「翠環山,花朦。」

……

「現在你可以說,為什么會知道莫塵的存在了吧?」對傲叱已沒什么客氣可言,當巫醫離開後,絕染冷冷開口。

早沒了王的架子,衣衫凌亂的男人跌坐在椅間,黯然開口:「我到一封匿名之信,上面只寫著白狼的雌性近日內會獨身前往妖獸大陸,其他一概不知。」

所以他讓人去海邊把手,等到人類的氣息出現在海上時,開始他的復仇計劃……

這種時候,傲叱不會說謊。

連深海中的他都到了那封信,就被說其他族部的首領,在莫塵來妖獸大陸前,已經有人為他鋪好了路,滿是陷阱殺戮及血腥的路。

會是給他地圖那個人嗎?是誰,為什么要加害於他呢……

馴獸傳第二卷第35章情劫

桂宮裊裊,露寒凄凄,晚葉颯颯,早鴻離離。

現已深秋,這片土地卻永遠是寒冷之季。

狼族之顛,邀月閣台。

金質躺椅,男人合衣而眠,雖已深夜,衣料之上不見半點褶皺,可見此人從未動過,亦或是調整姿勢。

皎月之下,發若鍍霜,幾綹纏於脖頸之間,其它則垂落到地,靜靜盤踞,憑添幾分孤傲之美。

劍眉輕斂,唇掛瑩光,過長衣擺傾於地面,右臂也隨之懸出,擱置在冰冷石磚之上。

睡去的男人銳氣略減,少了幾分犀利,多些稚氣,可指尖處歪倒的酒壺,及壺嘴下那一小片濕漬卻將一切抹殺,徒留凄涼。

蒼魁向來滴酒不沾,可最近他揀起酒壺,就沒再放下。

對妖獸來說,三百天只是彈指一揮間,蒼魁卻沒想到,這三百天對他來說是何等折磨。在這被思念纏絆的日子里,他明白何謂度日如年,何謂歲月難熬。

睡不塌實,從懷里失去他的溫度開始就不曾安心睡過,看似沉睡的男人忽的撐起眼瞼,凜冽乍現,霎時間男人的氣勢有了翻天覆地之變。

幽幽起身,憑欄而立,仰望天際,似在探詢什么,不願移開目光。

紅瞳中微波盪漾,銳利之感逐漸淡去。

莫塵,在遙遠的那邊,你是否也看的到這輪明月?是否聽到我讓它代為轉達的話?

我,好想你。

挽袂於臂,蒼魁怔怔看著自己的右手,下一瞬,妖力燃燒,被室外冰冷溫度同化的手漸漸找回熱度,待男人覺得夠了,便回力量,眼瞼再一次覆住血紅之瞳。

指尖輕觸臉頰,男人的身體為之一顫,仿佛得到了稀世珍寶,他的表情,是那樣滿足。

一指變為兩指,而後整個手掌都貼了上去,不同於自己的冰冷的皮膚,這只手是熱的,是那個人的溫度,是他,在撫摸著他。

他喜歡被他碰,柔軟的指,溫柔的動,帶著他的憐惜與珍惜,在他身上輕輕走動,撥動他靜止的心弦,挑起他沉浸的欲望。

那只手游移到脖頸,再向下,輕挑開整齊衣裾,探入里面,貼在他一樣冰冷的胸口。左邊,心臟的位置,被熱力影響,沉睡的心似乎懶懶的跳了幾下。

莫塵,有你,它才會勸,不然,它是死的。

想及此,男人的手突然一抖,巨大的動作迫使衣襟敞開,蒼魁有些消瘦的身體便觸到了寒冷的空氣。

不想整理,也不覺得冷,手干脆向下繼續走去,順著肌理,擴展更大的領地。

蒼魁發出滿足一嘆,那手是莫塵的,他正站在他面前,挑逗於他,那個青澀少年,奸險上羞澀的小和尚,那個讓他愛的欲罷不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