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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你媽!!!你這個人渣!!敗類!!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有一天你落到我手里我一定把你四肢都------啊--------------」凄厲的尖叫聲瞬時貫穿了整個地牢,一根閃著灰敗的銀光的寒針插進了小寶的左肩關節,一種尖刺的酷寒的疼痛釘進了骨髓,疼的他全身抽搐,寒意從肩窩出蔓延開來,很快他就覺得全身都如置冰窟,那種痛如利刃凌遲般尖銳,仿佛從骨頭縫里往外透著切割肌理的寒氣,然後這還沒有結束,當他覺得肢體已經快要凍僵了的時候,又清楚的感覺到了體內的氣血在頑力對抗這突如其來的冰寒,沸騰了一般在體內翻涌燃燒,除了肩關節的寒針一帶始終是徹骨的凍寒,處於末梢的手指腳趾開始有氣血流竄,這冰與火的猛烈撞擊只讓他更加痛苦,仿佛自己凍僵了的身體在被烈火焚噬,一寸寸蘇醒的肌理如被千萬根針來回穿刺,小寶從未受過這樣極端的疼痛,體內兩股難容的氣流來回爭斗,一波較一波弱,卻不知何時這可怕的折磨能停下來。

連讓他喘口氣的間隙都沒有,右肩處也加注了同樣的痛楚,小寶的痛叫聲被堵在喉嚨里,因為他逐漸模糊的意識聽到了地牢深處他爹娘的聲嘶力竭的哭喊聲,他只能咬著牙,不敢發出聲音。

齊曉彬狂妄的笑聲時而遠在天邊,時而近在耳畔,眼前也漸漸失了焦距,身體所能承受的痛苦仿佛沒有極限一般,他不明白為什么都這么疼了,他還不快點昏過去,肩,肘,腕,指,胯,髖,膝,踝,趾……疼痛加劇蔓延,此消彼長,時間的流逝對他來說異常的漫長,每分每秒都需要強大的意志力才能支撐,他現在即使想叫也已經發不出聲音,喉嚨干澀,一身大汗讓他整個人像被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眼前模糊了一片,也不知是淚是汗,他從來沒聽說過折磨人還有這樣的法子,聽的話也要雙腿發軟,親身經歷的話,果真是痛不欲生,他根本不想逞什么英雄,如果求饒有用的話,他給齊曉彬磕一百個頭都行,可他一看到齊曉彬的眼神,就知道除了往死里整他他別無他想,其實他寧願誰能一刀了解了他,實在太疼了,太疼了,太疼了太疼了太疼了太疼了。

連滑過臉頰的淚都能燙的他渾身直哆嗦,短短幾天內,他怎么就淪落到了這么恐怖的境地呢,他就要不行了,這輩子沒吃過這樣的苦,他到底是因為什么變成這樣的,他爹娘固然是種因得因,可是如果不是那個人……如果不是那個人……他也許不用受這樣的罪,不用忍受心身的雙重煎熬,這如煉獄般的分分秒秒,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犯了什么罪才需要經歷這些呢。

誰能來救救我,爹,娘,好疼啊,小寶好疼啊,爹,娘,小寶好疼啊。

蘇胤?你不是說很快回來?怎么不回來?我好疼,太疼了,你怎么還不回來?你什么時候才能回來??我等不下去了。

招財?進寶?不是說一定會來救我嗎?怎么還不來?我快要死了呀,我疼的快要死了,你們怎么還不來??

誰能來救救我?或者,誰能來一刀殺了我??

懷恩,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那短短的兩個時辰,小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過來的,每次昏過去,都有更大的刺激逼他清醒,身在煉獄也不過如此了,他眼睜睜的看著那老叟把針一根一根的拔出來,他開始還能清楚的數著,一根……兩根……三根……十七根……四十二根……才到膝蓋,他已經數不下去,到最後意識又墜入迷霧,劇烈的疼痛似乎開始減弱,但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那陰寒的毒氣,已經留在了他身體里,寒氣包繞著他身體各處關節,像一柄利刃在喉,時時提醒著他他已經深陷夢魘,再也醒不過來,逃不出去。

被拖回牢房的時候,他勉強能從半睜的眼縫中看到他爹臉色慘敗,嘴唇發青,雙目瞪的大大的,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艱難的呼吸著,那樣子仿佛垂死一般,他娘撲到了他身上凄聲大哭,一邊哭一邊顫抖的扒開他的衣服檢查他的身體,而他依然被冰寒的疼痛包圍,眼角滲著淚水,卻一個手指都抬不起來,指趾關節太過密集的寒毒已經讓他的雙手雙腳都不聽使喚,只剩下麻木的一片痛。

只聽到那把陰毒帶著得意的聲音在空盪的囚室中響起,「三日後你們連同富潤商會一干人犯,要被押解上都城藺安,由皇上親自問斬,以警天下。北上之路,何止萬里,介時天寒地凍,痛入骨髓,還不是今日施針之痛可以比的,金小寶,你好好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