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成果十分喜人。

本來大月因一時貪念與戎聯合對抗大祿,結果反倒成了敗家之犬,中原百姓就對這幾國人十分不待見。每每有商人來這邊購皮子時,也故意壓價,只讓他們有苦說不出,敢怒不敢言。

須知大月本就是游牧民族,百姓以牧羊放馬為生,並定時打獵。可如今草原都毀於戰火,沒個三五年不可能恢復元氣,他們又不擅長耕種,剩下的唯一謀生途徑也就是打獵販賣皮子,用剩下的肉去交換糧食。

結果偏偏皮子又一再被人壓價!

可如今情況大大不同了,呼爾已經得了郡主的青睞,因著這層關系,他們的皮子跟大祿人一般價格購,只分品質好壞,不論關系遠近。

同樣一張皮子,或許往年被壓價不過區區30兩,而今年就能賣到50兩!

沒有什么比實打實的銀子更能使人投誠!

這質的飛躍,讓百姓扎扎實實得到了甜頭。他們也不傻,知道人家是看誰的面子,於是對呼爾都熱情而尊敬起來。許多人私下還偷偷議論呢,若能一直這么下去,族里出個女長老也沒什么不好的。

這都是相對次要的,更關鍵的是,當他們的第一批皮子被以一個雙方都很滿意的價格統一送往開封後,二長老好像也頭一次發現了這個孫女的閃光點,對她空前和顏悅色。

前兒族里討論要事,呼爾竟破天荒的被留下了。討論過程中,二長老還很和善的問了她的意見,令一眾堂哥表哥恨得牙根癢癢。

他們原先倚仗的不過是自己的男兒身,並沒將這個妹子放在眼里。可現如今她另辟蹊徑,異軍突起,大有後發先至之意,著實令他們如坐針氈。

隔三差五的,二長老還會主動叫了呼爾過去噓寒問暖,又旁敲側擊的問她一些侯爺和郡主的事情,打聽他們對於大月態度和政策的變化。

呼爾雖然渴望權勢,渴望展示自己,但她不是嘗點甜頭就頭腦發熱的人。因此,不管二長老如何問,她也只是挑一些不重要的事情搪塞。

時候久了,二長老也覺察出她對自己態度的變化,但如今呼爾儼然已經成了一條溝通大月和大祿之間親密往來的不可或缺的堅實橋梁,郡主和侯爺又對她展現了空前的肯定和希望,便是大月內部再如何不樂意也不得不重視。

這日一大早就下起了雪,合著陰霾的天空和呼嘯的西北風,分外陰冷。

呼爾督促著族中女孩們抓緊學習,爭取年前的幾次考核中再創佳績。

雖然前兩回的考核中,女子成績突出者甚眾,然而除了騎射之外,基本上沒有大月什么事兒,這無疑令呼爾分外焦急。

見她又督促,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女孩子就忍不住道:「我們哪里比得上他們?好多人漢話都說不利索哩,還要去做什么干啊濕啊的,我們已連著幾晚上睡不著了。」

呼爾也很理解的嘆了口氣,可又不得不耐著性子勸說。

「多學些東西總是好的,來日還不知如何呢。從前你們總抱怨無人重視,羨慕中原女子能寫字畫畫,如今有人正經教授了,怎么又這樣沮喪?」

眾人一陣沉默,有個更小一點的姑娘突然忍不住問道:「呼爾,從今往後,是不是真的沒有大月了?」

話音剛落,在場的大小孩子們都紛紛看過來,有些心思敏感的已經紅了眼眶。

她們族中那些剛開始學話沒幾年的小孩子也都被送去西關書院,而里面的先生全都是漢人,教的也是漢人的文化。再這么下去,要不了幾年,恐怕那些小的連大月的話都不會說了。

饒是外頭的人帶他們再好,哪里有自己家自在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