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說一句裴將軍是個重情重義,鐵骨錚錚的漢子!

而蘇夫人原先待他也是如此,只恨不得他是自己的親弟弟,一日三回噓寒問暖,便是好容易得了布料,也先想著給這兄弟倆做身能見人的衣裳,她自己卻不介意補丁摞補丁。

然而現如今,夫君死了,她卻同義弟傾心……

就算別人覺得情有可原,裴如實和蘇夫人卻都覺得自己不是人,對不起死去的人!

牧歸崖原本對兄弟們的感□□持放任旁觀的態度,可如今到底是成了家的人了,心態先就變了。再被顧青一攪和,也覺得這么下去不是個事兒。

先不說到底能不能成,兩個人光這么磨著就夠凄涼的了。

所以當晚跟郡主老婆腦袋挨腦袋靠著說私房話時,牧歸崖就把這事兒說了。

「終究你比我心思細膩些,也幫我合計合計,看能不能想個什么招兒?」

白芷聽了也是半天沒言語,過了好一會兒才百感交集的感嘆道:「真是造化弄人。」

其實別說眼下,就是再過幾千年,恐怕大家對這種事兒還是有點兒心理障礙的。

尤其是裴如實和蘇夫人這種正人君子,尤其恪守禮數,自然更加不容易過了自己那關。

但真要說起來,畢竟不是親的,只要自己別鑽牛角尖,也就沒什么了。

所以最要命的是,兩個當事人偏偏都想不開!

「唉,要我說,」白芷嘆了口氣,側過身子跟牧歸崖面對面唏噓道,「幾年的戰火都熬過來了,大家都是死里逃生的人,死都不怕了,還怕什么?」

牧歸崖伸手替她撥了撥垂下來的額發,拉著她的手道,「正是這話,兄弟們也是這么說的,可老裴,嗨,他就是心思太重了,打仗的時候就比我們想得多些。」

夫妻兩個臉對臉說了許久,最後白芷提議道:「你說得對,老這么拖著不是個事兒,別再夜長夢多的。這么著,不如你找時間私底下問問裴將軍的意思,我去問問蘇夫人,先聽聽他們心里頭到底怎么想的,然後再對症下葯。」

白芷本來就是軍營里頭長大的,跟官階高些的將士們和他們的家屬也都十分熟悉,自然認識蘇夫人的。

甚至因為蘇夫人和故去的白夫人私交不錯,她跟蘇夫人倒也很能說得上話,這會兒去問倒也合適。

牧歸崖聽後點點頭,「也罷,你我便分頭行事。」

替別人解決感情問題什么的,兩人也是頭一回接這樣的差事,還別說,正經挺新鮮刺激,於是不越說越帶勁,直到天色微白了才模模糊糊睡過去。

晚睡並不影響早起。

次日一早,白芷和牧歸崖就雙雙睜開眼睛,然後相視一笑,麻利的起床洗漱,准備等會兒就去當個情感顧問。

正用著早飯,外頭竟送進來開封來的書信。

白芷連忙命人拿進來,拆了一瞧,竟然是二哥白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