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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意。

「稟主上,不是。

」耿照站得直挺挺的,停了片刻,才低聲道:「是我姊姊。

我姊姊一生下來,耳朵就聽不見。

」封底兵設:赤鳥角刀【第三卷完】第四卷天裂蛛綱內容簡介:一場算計,十年苦心。

奪財寶、奪秘籍、奪神兵,甚至奪人妻女都不稀奇,能奪人姓名、奪走他們血緣出身的,究竟是何等yīn謀詭計?又是何方高人所為?一只紅漆木箱,兩具凄慘屍體……一把無主之刀,如何在眨眼間奪走人命?雲上樓中,耿照初試身手,震驚四座,卻被指為「刀皇傳人」!第四把妖刀--天裂血腥現世,又將奪走誰的性命,掀起什么樣的風波?第十六折踰子之牆,明棧秋霜黃纓「啊」的一聲掩口輕呼,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時無語。

在座諸人似也覺得此問太過,雖無一開口,氣氛卻有些尷尬。

獨孤天威老大沒趣,揮手道:「好了好了,既然你會那撈什子「道玄津」,且試一試。

」「小人遵命。

」他繞過檀座,料想橫疏影的面色定然不善,索性快步低頭,不敢多看。

打第一眼見到阿傻,耿照便覺有一股說不出的熟悉。

那是他從小看熟了的、總是從姊姊秀麗的面龐間不經意泄出的泠泠寥落,獨自被遺棄在悄然無聲的世界里,比孤獨還要寂寞。

耿照定了定神,慢慢對阿傻比了幾個手勢。

「你……懂……這……個么?」這是當年他對姊姊「說」的第一句話。

仍是垂髫少女的姊姊耿縈掩著口,眉眼間迸出的那股子驚喜是之前從來都沒見過的。

從此,耿照便迷上了這「道玄津」的密語把戲,學得比誰都起勁;短短幾月工夫,已比耿老鐵還要流利許多。

到後來,他還學了許多不三不四的東西,那些從中興軍退下來的老兵一個比一個無聊,凈教個幾歲大的小毛孩用手語罵粗口。

「你再亂說,我不睬你啦!」十來歲的少女對這種事最是敏感,耿縈羞紅小臉,又好氣又好笑,卻只舍得拿嫩柳條輕輕抽打他:「誰……讓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渾話?」隔著鄰院的牆籬笆,那一排老兵笑得咧開滿嘴爛牙,全都一臉無辜。

他從回憶的渦流中倏爾清醒。

阿傻面無表情,連彎曲抓握都不太方便的手指笨拙地比劃著,讓人看得忍不住心痛。

「我懂。

」「你……叫……什么名字?」阿傻搖搖頭。

「我無法說。

」「為什么?」耿照不覺皺眉。

「我的仇人……」阿傻比劃著,渾身忽然顫抖起來:「奪走了我的名字和姓氏。

我,沒辦法跟任何人說。

」耿照一凜,將對話翻譯了出來。

獨孤天威聽得皺眉,連連搓手,大聲道:「你同他說,有本侯給他做靠山,叫他什么都不用怕!我倒要瞧瞧,是哪來的狂妄匪徒,居然連人家的姓名都能奪走,又是怎生個奪法兒!」耿照領命,轉頭望著阿傻。

阿傻能讀chún語,深呼吸一口,顫著指尖緩緩比劃。

「我家住北方,世世代代守著一片庄園,家中頗為殷富。

在我之上,還有一位兄長,身體健壯,能繼承家中藝業。

所以,我雖然從小聽不見,成長的過程中卻無憂無慮,父親慈祥、兄長友愛、鄉里朴實;家父憐我自yòu體弱,未曾教我習武,只聘西席先生教我讀書。

」「且慢!」獨孤天威舉起手來。

「你說有兄長承業,又說父親並未讓你習武……莫非,是出自武林世家?」阿傻點了點頭。

這一頷首,席間頓時一片低呼,任誰也想不出,近十年來東海道北方有哪個武林庄園遭逢不幸,致使子弟流落江湖。

胡彥之周游天下,閱歷頗豐,見獨孤天威投以詢色,仍是搖了搖頭。

獨孤天威把手一揮。

「說下去。

」阿傻繼續比劃,耿照逐字逐句翻譯,絲毫不敢大意。

「我十歲那年的嚴冬,家父在山下撿到一位年輕人,他昏倒在雪地里,只差一點便要凍死。

「家父將其救回,見他眉清目秀、氣宇軒昂,很是喜歡;問他來歷,那人只說:「我家住南方,父母見背後家道中落,遂將祖屋賣去,籌些銀兩,欲往北方經營毛皮生意。

不想中途遇見盜匪,慘遭洗劫,僅以身免。

若非遇著庄主,怕已長埋雪地,客死異鄉。

」家父便留他在庄中暫住。

」那人在阿傻家中住了半年,阿傻的父親很是喜歡他,閑暇時點撥他幾路家傳的刀法武功,年輕人學得又快又好。

「可惜你年紀已長,未打好根柢,錯過了修習內功的上佳時機。

若非如此,我便收你為徒,如能痛下十年苦功,日後成就不可限量。

」阿傻的父親為他感到可惜,年輕人卻說:「我視庄主如再生父母,已決心長侍在側。

名聲、技藝於我如浮雲,有甚惋惜?」阿傻的父親大喜,遂收他為義子,讓年輕人與阿傻的大哥敘過了長yòu,行兄弟之禮。

那人自稱二十二歲,阿傻的大哥年方二十,算將起來,阿傻兩兄弟還要喊他一聲「義兄」才對。

「奇怪!」故事聽到這里,獨孤天威忍不住掏掏耳朵,皺眉道:「那人說話的口氣……咦,怎么挺耳熟的樣子?就是什么什么如浮雲那邊?」「世上有些口蜜腹劍、人面獸心的東西,說話就是這樣了,城主毋須理會。

」「胡大爺說話,怎就是這么有道理!來,干它一杯!」兩人隔著金階一搭一唱,又直起脖子,痛痛快快干掉了一大壺。

黃纓假裝沒見師姊蹙眉的模樣,很捧場地掩口嘻笑,一邊冷眼觀察:東席之上,撫司大人遲鳳鈞神色挺尷尬,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對面的獨孤峰則是一臉鐵青。

那個叫什么南宮損的糟老頭兒從頭到尾垮著一張瘦臉,倒是岳宸風神色從容,自斟自飲,豪闊的嘴角抿著一抹莫測高深的笑,誰也看不出他心中想什么。

橫疏影含笑一瞥,暗示耿照趕快繼續。

「……那人在我家住了一年多,家父對他非常信任,見他的武藝無甚長進,卻頗識詩書,漸漸將錢糧田產等交他打理,他也經營得有聲有色。

我大哥愛武成痴,鎮日在庄里練功,平日極少露面,現下有了那人幫手,也樂得輕松快活。

「不久,家父因病逝世,家兄繼承了庄子,想將家產分一些給他,那人堅持不肯收,說是要幫先父守孝,長住祠堂之中;一晃眼,便過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