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4(1 / 2)

娘!我是亡命之徒,誰來攔我都只能拼命。

我與岳宸風之事,便讓我與他解決如何?」符赤錦的武功屬性不利於正面交鋒,必須暗施偷襲才能發揮最大的效用,耿照賭的正是她聰明機靈,決計不會魯莽行事,徒然增加自身的風險。

適才符、漱兩人在門廊偶遇,瓊飛想來個出其不意,以手勢示意她噤聲,搶先動手。

破門後符赤錦雖認出了耿照,攻勢卻也不甚積極,自也與「血牽機」的武功特性有關。

瓊飛見她似無出手之意,居然被這賊小和尚說動,氣得哇哇大叫:「符赤錦,你這吃里扒外的婊子!你敢放他,我便教你吃不完兜著走!」符赤錦面上一片漠然,似對她的辱罵無動於衷,抿嘴冷笑:「漱瓊飛!搞不清楚的人只怕是你。

你可知道,這個人為何絕不能放?」瓊飛最恨別人當她是三歲孩兒,氣得bào跳如雷,尖聲道:「我怎會不知?爺爺說了,這小和尚能解雷丹,是對付岳宸風的唯一機會!他……」忽然睜眼閉口,愣了一愣。

符赤錦圓睜杏眸,失聲道:「你說什么?再說一遍!」瓊飛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心知自己鑄下大錯,捏緊拳頭,咬牙道:「符赤錦!你……」忽從懷中摸出一柄蛇形匕首,徑朝符赤錦擲去!耿照擋在兩人中間,微微側身閃過,心中嘆息:「用這種方式承認泄秘,豈非平白饒上一把刀?」果然符赤錦酥手一招,笑吟吟地接下匕首隨意把玩,抿嘴乜眸:「看來,這消息九成九是真的啦!漱瓊飛,你可真是蠢到了家。

但願你記取教訓,別上街跟誰都說一遍。

」紅裳一扭,腴潤如葫蘆般的姣美身形沒於轉角,銀鈴般的清脆笑聲越飄越遠,片刻便消失不見。

瓊飛起腳欲追,又見耿照jīng壯的身子攔住去路,滿腔怒火全往他身上發泄,咬牙道:「賊小和尚,都是你!」運起「蠍尾蛇鞭腿」,「唰唰」幾聲朝耿照攻去,勾、盤、踢、掃,聲勢極為凌厲,蹴得耿照雙臂並攏,以肘承接她狂風bào雨一般的踢擊。

兩人一個猛攻、一個死擋,漸漸退到長廊盡頭,空間陡地變大。

蠍尾蛇鞭腿的套路本就十分華麗,周圍門窗圍欄的阻礙一去,瓊飛的腿法益發大開大闔:連踢側回、落腿倒勾,使到酣處,整個人幾乎足不點地,僅以腰肢為支點,頭腳四肢上下旋掃,幾成一團旋風。

耿照單膝跪地,以肘護頭,似乎被踢得抬不起頭來。

瓊飛心情大好,暗忖:「瞧我一招「回天縱地·蠍蛇齊飛」踢爆你的狗頭!」早將祖父的話拋到九霄雲外,伸手往地上一撐,雙腳開成了一字,如風車般旋掃而落--誰知蹲在地上的小和尚突然竄了起來,雙手「唰!」穿入腿風之中,其中一只奇准無比,一把扣住了她的腰際重心,另一只卻繞過隆起的圓飽恥丘與之相扣,就這么摔布袋似的把她往地面上一砸,瓊飛悶叫一聲,當場半暈過去,軟綿綿地搖頭呻吟。

所幸她是被摔在廊階下的花圃軟泥之上,若換了石板地,便是腦漿迸流的下場。

耿照的手眼功力遠勝從前,一照面便看出瓊飛的腿法華而不實,這路「蠍尾蛇鞭腿」的招式雖極華麗,脈絡上似更應偏重內力與腿勁的鍛煉,臨敵時絕非一徑埋頭施展,而是似靜還動,起腳便要制敵於死。

如當日在王舍院中,瓊飛曾欲以對付那潛行都衛弦子時的架勢,才是蛇鞭腿的正路。

他故意示弱,誘使她得意忘形,一邊往開闊處退去,待瓊飛不知死活准備施展絕招,再以一路「戟槊手」突入中宮,猝不及防將她制服,以免她死纏不休。

耿照輕而易舉撂倒瓊飛,正要奔出廊舍,忽聽一聲旱雷似的霹靂聲響,腦門頂上惡風卷掃,連忙著地一滾,身後的長廊圍欄卻被打了個稀爛!他一個鯉魚打挺躍起,銳利如刀的勁風已至面門,眼看腦袋就要被鞭風摘下,耿照忽然凌空叩首身子一翻,「啪啦!」這足以開碑裂石的一鞭只打中背門的神術刀,打得鞘上纏革爆裂、銅件零星四散,百余斤巨力被寶刀及碧火真氣卸去六成,其余悉數貫體而出,耿照落地一滾飛入門廊,一口鮮血全噴在廊間的窗紙上。

對面檐上,一人縱聲大笑:「好身手!數日不見,閣下簡直是脫胎換骨!」耿照心底一寒:「是「奎蛇」冷北海!」他雖避入廊間,長逾三丈的鱗皮響尾鞭卻絲毫不受距離地景所限,遠處冷北海手腕連抖,屧屧作響的迭角鞭梢如活物般一路追趕,bī得耿照伏低竄高、不敢停步,所經之處窗門皆爛,廊廡間一片連珠似的爆碎密響,竟無一時半刻消停。

響尾鞭既重又快,還能無聲無息地變換方位,防不勝防,耿照一路往廊底逃竄,眼看又被bī回了原處,忽覺腦後鞭勢一緩,眼角瞥見仰躺在花圃邊緣的瓊飛,心中一動:「投鼠忌器!」背鞘擎刀,回身「唰!」削下一小截鱗角鞭梢來。

冷北海一凜,脫口贊道:「好俊刀法!」須知響尾鞭雖有千鈞鞭勁,凌空卻無著力處,揮刀一砍,就跟砍風中的蘆花、水底的游魚一般,落空者十有八九。

耿照聽音辨位,回臂一刀削斷鞭頭,勁力是天下無雙的碧火真氣,刀法卻是兒時與木jī叔叔在長生園中劈柴成束,揮刀萬千次而柴束不倒所鍛煉而來;勁道之巧、出手之快,乃是無數年月積累而成,普天之下更無一門刀法能模擬速成。

冷北海鞭勢略阻,眼看耿照便要奔到少宗主身邊,此時方趕至現場的七、八名潛行都衛更不猶豫,各持兵器撲向耿照,將他團團圍住。

檐上,身經百戰的冷北海面色丕變,原本白慘的瘦臉更是白得一絲血色也無,怒喝:「都退開!別礙事--」卻已經來不及了。

寒光忽綻,宛若bào雪飛cháo,「無雙快斬」一經使出絕難停手,男子的身形一瞬間沒入銀燦燦的光團之中,那七八名黑衣女郎仿佛被刀浪吞卷吸入,手中兵器叮叮咚咚一陣急磕亂碰,連人帶刀又被倏然膨脹的刀風彈了出去,遠遠摔開,俱都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恐表情。

耿照好不容易收束真氣,一刀「鏗!」斫在階台上,這才停住了「無雙快斬」的驚人刀勢。

正欲挾持瓊飛突圍,忽然感應背後殺氣,霍然轉身、右腕一痛,只見一抹窈窕修長的烏黑麗影單膝跪地,由下而上拔出腰刀,速度之快,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

耿照回過神時,神術刀已凌空轉得幾轉,脫手飛向腦後。

然而世間至快,卻絕快不過發在意先的先天胎息,耿照心念未動,猶拖著一串血珠的右掌突然bào長,握住刀柄往下一拖,斜斜停在來人的頸側。

「且慢!」他本不欲殺人,鋒銳難當的神術寶刀凝而不發,那人頸側白皙的肌膚泛起一片微悚。

晨風吹過,幾根柔軟蓬松的烏黑鬢毛黏纏飄落,卻絲毫沾不上明如霜鏡、隱泛血光的青鋼刀面,撲簌簌地刮了開去。

修長出挑的黑衣女郎面無表情,一點也不為所動,仿佛鋼刀架的是他人的脖頸。

耿照認出她便是當日與瓊飛發生沖突的潛行都衛弦子,隨手點了她的xué道,心中暗忖:「你家少主為了jī毛蒜皮的事,處處欲置你於死地,你卻仍要為她拚命。

」視線移到左手,卻見她掌中的握柄極長,猶如「雙手帶」的大劍一般,平直如長劍的刃身單面開鋒,刃頭斜切,竟是一柄頗為罕見的單鋒直刀。

這種刀是由古時的鐵制環首刀轉變而來,形制朴拙,在刀劍仍未細分的時代里被廣泛應用,又稱「古劍」。

耿照只看了一眼,便估出刀的份量短長、重心配比,確實非是凡品。

只是弦子雖生得高挑窈窕,使這種硬梆梆、直挺挺,又長又重的厚脊刀仍嫌沉了些,她專揀出鞘傷人的拔刀術練,那是將兵器之失降到最低,大大發揮了所長,可見其用心。

取得人質,耿照不慌不忙,目光四下巡梭,去尋那開聲喊停之人,見黑衣女郎們簇擁著一名溫婉嫻雅的宮裝美婦,駐足於月門之外的一頂垂紗華蓋下,卻是帝窟之主漱玉節。

她身畔一名麻衣葛巾、白發白眉的黝黑老者,面色雖然黯淡,似是大病初愈的憔悴模樣,神情卻是桀驁不馴,目空一切,正是金神島的白帝神君,「銀環金線」薛百螣。

「真是冤家路窄啊,耿家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