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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袖都是淡淡的藕紅色;生得長腿玉頸,曲線玲瓏,清麗的容顏有三分英氣、三分威儀,正是名動天下的水月停軒二掌院、「萬里楓江」染紅霞!封底兵設:神術刀【第十一卷完】第十二卷東海一鎮內容簡介:無論江湖或廟堂,那兩人的存在都不容忽視。

他們各自站在「權力」與「清望」的頂點,俯視東海……不,該說是天下五道,一是天下士大夫心目中,最硬、最有骨氣的健筆;一是在群雄逐鹿的時代終幕之前,掠過天際的最後一抹慧星。

「你尚有光yīn可待,老夫時日卻不多了,一刻放不得。

」老人放下筆管,目光如劍:「如你所料,我是蕭諫紙。

」「……還不來見見太宗的從龍之臣、東海道的真主……」她望著男子,嘲諷已轉成了敬意:「央土大戰碩果僅存的當世名將,鎮東將軍慕容柔!」--天下英雄,唯使君與孤耳!放眼今世,誰才是真正的「東海雙尊」?第五六折勢崩太華,劍如青燈到底是大船平穩舒適,符赤錦心想。

艙頂懸燈不甚搖晃,燈焰從水jīng制的八角燈罩暈染而出,仿佛頭頂窩著一彎溶月,和光浸透了艙房,一點也不刺眼。

這艙房布置典雅,以屏風分隔里外:外頭擺著幾張幾椅,便於會客議事,還有一張書桌,桌上壘著幾盒篋裝的兵法韜略,幾卷小冊隨意攤卷,似是信手擱下,卻又不顯凌亂。

看來這位人稱「萬里楓江」的染二掌院jīng通文武兩道,非浪得虛名,閨房里的書案不光是擺設。

屏風之內,卻是偌大的紗帳綉榻,織錦的被褥上平攤著十數件簇新衣裳,從長羅裙、對襟窄袖到貼身的肚兜無一不備,里外均有三五式供她挑選,清一色的都是紅。

「真對不住,我愛穿紅衣,姑娘若覺不合意,我再問姊妹們拿去。

」離開寢間之前,染紅霞如是說。

「不妨,」符赤錦微笑,隨口應道:「我也愛穿紅。

」染紅霞默然扶劍,片刻才擠出一抹笑容。

「那就不打擾啦,姑娘自便。

」微一頷首,跨著那柄鎏金大劍,風一般踅出去。

符赤錦玲瓏心竅,立時醒悟,不覺懊惱:「不好!她定以為我向她示威呢!」卻聽外頭「喀登」一響,耿照匆忙起身,隨即又是開門、關門,染紅霞始終沒跟他對上一句。

她可以想象耿照的失望神情。

染紅霞在船中發現了二人,按水道上的規矩,遇流船不能見死不救,命人回船取兩件大氅與二人裹身,一並接上去,還讓出自己的艙房暫作安置,將衣箱、屜櫃里的衣裳通通翻出來任符赤錦揀用,絲毫不吝惜。

符赤錦的身段不如她高挑,豐潤處卻猶有過之,裙腰甚不合身。

然而船上觸目所及,俱是含苞待放的二八少女,一個個柳腰窄臀宛若風中的宵待草,要將那雙傲人的乳瓜擠進她們小小的衣襟里,忒也難為了些。

染紅霞固然慷慨大方,亦有幾分不得不然的無奈。

符赤錦面對滿床衣裳,早已揀定--其實她選擇不多,染紅霞的衣式多是窄袖襦衫、束腰長裙、褌褲快靴一類,只一件壓銀束腰郁金裙特別有女人味,與符赤錦的喜好略近。

她挑了件滾金邊兒的柳紅綾羅小兜搭配,肩臂再裹一條金紅薄紗披帛,對鏡梳了個蓬松俏皮的墮馬髻。

雖已刻意放慢速度,外室依然悄靜靜的,耿照既未離艙,也沒再見染紅霞進來。

符赤錦小坐了一會兒,攬鏡自照,幽幽暗嘆:「不是只你有心思啊,寶寶錦兒。

你在這兒等染二掌院進艙,讓他們小兩口把話說清楚,沒准兒人家在艙門外站上一宿,只等你露臉了才肯進來。

典衛大人,這回我幫不了你啦。

」放落牙梳,裊裊而起,自屏風後頭轉了出來。

耿照正失魂落魄地坐著,眼前一花,一名裹金飾紅的雪膚麗人款擺而出。

符赤錦本就艷若桃李,容貌身段俱都是一等一的尤物,被束腰金裙一襯,煥發一股前所未見的優雅,仿佛洗凈鉛華,格外顯露出瑩然玉質。

那樣的斯文與何君盼、漱玉節等同出一脈,盡管三人樣貌不同,一見便知是帝窟五島的女兒。

他上下打量,只覺玉人婷婷而立,說不出的可愛,怦然之余,脫口道:「寶寶錦兒,你這樣打扮……真好看!」「是么?」符赤錦被他一贊,又羞又喜,軟腴雪膩的xiōng脯怦怦直跳,雙頰暈紅。

總算她見機極快,聽出門縫溢入一絲若有似無的輕響,暗自凜起:「傻……傻瓜!你說這話,還想不想解開誤會?」低聲道:「別說啦。

」杏眸微乜,作勢瞟了瞟艙門。

耿照心神不屬,忽聽一聲輕咳,門板「咿呀」推了開來。

染紅霞扶著昆吾劍當先而入,跟著一名濃發雪履、體態豐腴的素裝麗人,一襲蔥白綢衫外罩黑紗褙子#,只用一根黑綢束腰,豐滿的xiōng脯與臀股倏然深陷,束出一把圓潤瓠腰。

女郎年紀與橫疏影相若,亦生得高挑修長,只比染紅霞略矮些,打扮雖然朴素,卻有股難言的出塵之感。

染紅霞進得門來,忽然一愣,呆望符赤錦片刻,俏臉微僵;好不容易回神,匆匆讓至一旁,對女郎躬身道:「大師姊,這位便是白日流影城的典衛耿大人。

萬劫肆虐時,多得他仗義,眾姊妹方逃過一劫。

」女郎淡淡一笑,斂衽施禮。

「水月許緇衣,見過耿大人。

蒙大人援手,敝門不致毀於萬劫之下,我心內十分感激;先前上山欲與大人道謝,可惜緣慳一面。

不想今日水道相逢,合是天意。

」檀口輕啟,磁酥酥的嗓音動人心魄,飄散著如蘭如麝的旃檀幽香,耿照熱血上涌,漲紅了面皮。

(她……便是許緇衣!)他慌忙起身抱拳:「不敢當,耿照見過代掌門。

」許緇衣名動東海,行事卻沒什么架子,見他神態拘謹,微微一抿,輕抬柔荑:「七大派同氣連枝,算來都是自己人,耿大人不必客氣。

來!都坐下說話罷,符姑娘也坐。

」說著提起裙膝,裊娜落座。

染紅霞神情僵冷,木然坐在大師姊身畔。

艙里共有四把酸枝木的太師椅,兩兩相對,比鄰的兩椅間另有成套的小幾案,以置放茶水點心等。

幾椅四腳均固定在艙板上,以防顛簸移位。

船艙不比照堂,坐向順流改變,時時不同,毋須嚴分賓主之位。

符赤錦本想坐到許緇衣身旁,空出耿照手邊的座位;許緇衣卻趁著招呼之便,移至內側的左首上座,原本讓至一旁的染紅霞,便順理成章地挨著她,坐上了靠近艙門的左首次座。

耿照是主客,自當坐上右側首位,與許緇衣相對。

反倒是從屏後轉出的符赤錦,得提著郁金裙幅越過大半個艙房,坐在右側的次位上。

許緇衣含笑看她落座,率先捧起瓷盅相敬,掀蓋抿了一小口香茗,徐徐咽下,才笑道:「符姑娘不只人長得漂亮,連身姿儀態都是大家閨秀的風范,應是越浦的名門出身。

」五帝窟絕跡江湖已久,島上的情況外人無從知悉。

符赤錦只交代了自己姓符,其余一概不提,許緇衣故有此問。

其實不只許代掌門留上了心,耿照亦看得撟舌不下--在五里鋪銜尾追殺的赤帝神君是催命魔女,馬車里倚窗放空的,則是凝愁輕鎖的小婦人;而在流船篷底與他翻雲覆雨、抵死纏綿的寶寶錦兒,則是一具無比誘人的絕艷胴體……但他沒看過這樣的符赤錦。

動作輕細,拎著裙幅的五指纖長,乳一般的手背細白滑膩,指節綳出一抹粉橘,分外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