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3(1 / 2)

踮幾步即止,輕如貓兒一般。

耿照尚不及慶幸,見刁研空倒退幾步、一跤坐倒,閉目撫xiōng,糾纏在裂襟處的幾縷紫電忽然收斂,老人的面色卻紫醬如茄,片刻又淡如金紙,電芒竄出xiōng口;一連數轉,「紫度神掌」的雷勁漸弱,老人不止臉孔,連露出衣衫的脖頸、手掌都透著淡淡輝芒,宛若泥金木像。

好不容易面色平復,刁研空喉頭微甜,咬住滿口鮮血,仍自嘴角溢出些許,勉力調勻呼吸,贊道:「好厲害!」撐地躍起,身子只晃了晃,便即站穩。

世間竟有人能生受一掌「紫度雷絕」,還能將雷勁化消於無形,不只耿照難以置信,連岳宸風也不敢輕動,凝目橫刀,似考慮著欲戰欲走。

寒風過野,草浪起伏,氣氛緊綳至極,情勢隨時生變。

刁研空恍若不覺,從破碎的衣襟掏出一部厚厚的書冊,一聲長嘆,本已愁苦的面相更是愁得苦瓜也似,這一掌打在書上,倒像比打在他身上還要揪心。

那織錦綉金的封皮代受一掌,已遭雷勁所毀,猶能看出原本的裝幀雛形,可見材質殊異;內里的紙頁卻受不住這般巨力,風一來即化作片片蝶舞,飛得滿天神字。

若非這異質厚冊擋下雷掌,老人決計不會是現在這般模樣。

岳宸風目光轉寒,露出森然獰笑,望向耿照這廂,直望入他身後的草叢里。

「不好!」耿照心念一動,返身掠回,彎腰將沈素雲抄入懷里,飛也似的向前狂奔!身後勁風獵獵,岳宸風竟舍了刁研空,發瘋似的追來。

他已一無所有。

內患失控,業已無救;真氣岔走,將欲潰決;慕容柔選擇與那耿姓小子合作,派兵去抄五絕庄,顯然已將他視為棄子……岳宸風這一生算計無數,到頭來落得兩頭皆空,連「僅以身免」四個字都說不上,既荒謬又可笑。

那頭戴滑稽布帽的長眉老書生,似是身負「獅子吼」一類的高明嘯法,一掌將他拍醒過來,卻連心上最後一處可供逃避的地方也沒有了,非得清醒面對眼前的處境不可;世間凄涼,莫過於此。

--倘若今日便死,我還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思慮至此,岳宸風忽不再迷惑,原本舉目茫茫的視野凝於一線,只剩前方拖命奔逃的一男一女。

沈素雲是慕容柔的心頭肉,末路之前若能盡情jiānyín、凌虐這猶是黃花處子的絕世美人,得逞獸欲後再將她一刀一刀、解成零零碎碎一簍,光想象將軍認屍的表情就值回票價了……還有耿照。

耿照……耿、照……耿照!強大的恨意驅動著瀕臨崩潰的身體,岳宸風真氣澎湃,力量直欲鼓脹而出,「躡影形絕」的速度提升到前所未有的境界。

刁研空在後頭拼命追趕,卻始終難近三丈之內,距離漸漸拉開。

驀地虎吼騰空,岳宸風縱身一躍,黑氅如大鵬翼展,烏影盡罩耿、沈二人,赤烏角刀挾著勁風撲至!千鈞一發之際,一柄長劍橫里chā入,恰恰刺中刀鍔之交。

一條曲線婀娜的烏黑麗影持劍殺進戰團,猶如寒光炸裂,劍形忽沒入一片流星雨墜,綿密的「叮當」聲響不絕於耳。

岳宸風雙臂一旋,赤烏角以刀尖為軸,巨大的刀身在原地疾轉,黑衣人的bào雨劍霜碎於刀旋,激得星火飛濺、耀目如熾;交擊聲越來越密、越刺越急,攻勢到達頂點時,來人終露疲態,岳宸風逮住空檔掄刀一掃,將那人揮了出去。

「他媽的!你到底還有多少幫手?」他仰天狂笑,雙目赤紅:「通通喚將出來,老子一並殺了!」耿照也有同樣的疑惑--他安排的暗樁已然出盡,若非道中遇上刁研空,這場伏殺早該在他與沈素雲雙雙殞命時落幕,功敗垂成,徒留憾恨。

青鳥伏形已敗、三屍化旡已敗,冷北海、薛百螣已敗,連天上掉下來的玉匠刁研空也奈何不了岳宸風,還有誰能在此際伸出援手?不速之客闖入,戰局再度生變。

便只這么一停,刁研空業已追上,舞開大袖,及時以「白拂手」接過烏鋒,又將岳宸風拖住。

濕潤的水風吹過荒野,不知不覺戰圈已移至水道附近,前方不遠處洪流滾滾,卻不知是酆江的哪一條支流。

耿照爭取時間奔離現場,將沈素雲藏入碼頭邊一間廢棄的小漁屋,匆匆回頭,見與刁研空合戰岳宸風的是一名黑巾纏頭、黑布蒙面的黑衣女郎,手持青鋼劍,乍看與黑島的潛行都衛極相似,不知是何來歷。

那名黑衣女郎身材曼妙,頸長肩削、腰肢細圓,卻有一雙修長美腿,裹著極其合身的薄薄靴褲,腰下翦影直與裸身無異。

女郎身影一映入眼簾,耿照直覺想:「是弦子!宗主派她來援手。

」再看一眼,才發覺不是。

比之弦子,女郎的xiōng脯未免太盈,沉甸甸、圓滾滾的一雙堅挺乳桃,進退間彈性十足,便是緊身衣靠也裹不住;鴨梨似的腰臀也較弦子更腴,弦子的小俏臀雖松綿彈手,觸感絕佳,卻無這般堆雪似的豐滿肉感,望之不似少女,倒像弦子的胴體經過十幾二十年的醞釀熟成,飽實欲滴,充滿醉人風情。

女郎所用,也非是弦子絕不離身的靈蛇古劍,而是一柄毫無特征的尋常青鋼劍,掩飾身分的意圖十分明顯。

最令人吃驚的,是她那凶bào疾厲、處處透著乖戾的劍法。

刀劍交擊,岳宸風居然是守多於攻,三兩招之間必裂衣帶血,仗著禁絕護身不管不顧,全力防范那如流火墜星般的殺著。

黑衣女郎的劍招大開大闔,以砍劈為主,趨避卻似鴟鴞撲擊,一遇有隙則劍尖飆刺,眨眼十數、乃至數十數百擊,將小隙鑿成大隙,務求牆崩城毀,不留余地。

若非岳宸風內息絕強、以力斗力,每每相持到女郎首尾難接時、再以壓倒性的力量將其bī退,身上早添幾處透明窟窿。

三人在曠野大風中鏖斗:岳宸風雄立中心,雖被夾攻,真氣卻澎湃如cháo,人刀相合,仿佛猙獰的黑虎;刁研空大袖飄飄,於刀光劍影中趨避自如,宛若白鶴。

那黑衣蒙面的女郎足不沾地,長劍繞著岳宸風點、刺、抹、勾,刻毒凶猛,渾似俯沖撲擊的蛇鷹。

耿照在外圍游走,提刀尋找切入的時機,忽見女郎圓腰扭轉、長腿交錯,貼身的褲布在臀上一陷一彈,明明圓臀豐滿似梨,觸感卻比所見更松軟又不失彈性,陡地想起兩瓣粉股中的極品,心念一動:「難道是……是她?」遲疑不過片刻,戰局又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