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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耿照蹙眉道:「寶寶,這樣便說不通啦。

五帝窟最重純血傳承,能誕下純血後裔的女子可是寶哇,選拔做為潛行都的一份子,豈非大損黑島的利益……」此話一出,連他自己都不禁沉默。

事實上,黑島不但沒有沒落衰亡,實力還是五島中數一數二的強,其中必有蹊蹺。

符赤錦冷笑:「這有什么難的?只要將毒素排出體外,就能生育啦。

」耿照愣了一愣,忽然明白過來,失聲道:「這……這……」一時無語。

「蛇腹斷」將劇毒、內力與生命jīng元練成了一處,「bī出體內之毒」,其實就是把合而為一的內力與生命一並放棄。

黑島女子擔任潛行都衛到了某個年齡,漸不能勝任探子的工作,便逆轉行功,將毒元內力一並舍棄,變回手無縛jī之力的平凡女子,受孕懷胎,為黑島延續血脈。

但因三者合一的毒元已失,不只內力寥寥無幾,連生命也變得短暫,多則十年、少則一胎之後,便即香消玉殞,孩子則由島中眾人撫養長大,做為潛行都的後備。

除了少數終生不育、留以訓練新人的核心菁英,潛行都諸女罕有活過三十歲的。

「那么,阿紈姑娘她……」「漱玉節讓她來取jīng,必先命她逆轉行功,舍棄了「蛇腹斷」的內元。

否則毒死了你,還有什么好試的?」符赤錦面色凝重,輕聲道:「綺鴛說得一點也沒錯,伊黃粱選中阿紈,已是最好的結果。

若看上其他潛行都衛,豈非又要再平白饒上一名花樣少女的性命?」第七九折風停柳岸,映日朱陽這與其說是剝奪生命,更像是被奪走了青春。

耿照回想起書齋里的綺鴛,以及那些伏案振筆的俏麗少女們,不敢想象一直以來,她們是抱著何種心情來面對這樣殘酷的、毫無選擇的悲慘人生。

「活在宗族的世界里,每個人不過是衣上的一點線頭,她們的母親、師長、姊妹都是這樣走過來的,將來她們的女兒也會這樣走下去,就像呼吸吃飯一樣自然。

」符赤錦淡然道:「那些潛行都女子的事兒,以後你別管啦。

你管不了的。

」兩人相對無言。

片刻符赤錦又道:「二師父傷重,雖保住了性命,但功力大損,須找一處土金氣旺的修行地,慢慢調養恢復。

大師父與小師父的情況也差不多。

」耿照見她的模樣心里有了底,握著她的手溫言道:「你已有計較,是不是?」符赤錦淡淡一笑,柔嫩的小手任他握著,咬chún道:「世上土金之氣至強,莫過於昔日游屍門的總壇所在,人稱「千年不朽常伏地」處。

我想帶師父前去閉關,少則一年、多則三年,修補三位老人家折損的功體。

」耿照脫口道:「我陪你去!」話甫出口,心不由一沉。

符赤錦笑道:「你走得了么?我的事是了啦,可你的才起了頭兒。

我也想留在你身邊,看能不能多少幫上一點,但三位師父的傷勢不能再拖。

你放心罷,我不會再尋死啦,會好好活著,好好照顧三位師父,報答他們對寶寶錦兒的恩情與疼愛。

我會好好的,等……等你來找我。

」粉頰微紅,想掩飾羞意似的咯咯一笑,溫溫的小手慢慢翻轉,握住了他的手掌。

耿照知她看似柔媚,其實慧巧心堅,一旦決定了的事,必已考慮周詳,而且貫徹終始、絕不改易,一時無話,半晌才輕捏她的手道:「打算什么時候動身?」「大師父說了,再辦完一件事兒就走。

」玉人「咭」的一聲輕笑,眨了眨眼睛,狡黠的模樣無比嬌媚:「這是秘密。

老爺別再問啦!」◇◇◇往後的形勢發展,卻遠超過耿照的預期。

慕容柔連番求見,皇後娘娘總是推說身體不適,誰也不見,驛館這廂吃了幾次排頭,約莫將軍也火了,遂不再派人前往。

求見被拒的大小官員們不比慕容柔,在棲鳳館外苦候落空,仍是帶著禮物隨從,日日前來排隊遞帖,漸漸傳出流言,說皇後不見鎮東將軍,是因為在「等」。

流蜚一起,棲鳳館外大排長龍的熱cháo迅速消褪,從昨日起便空盪盪的,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

「等什么?」耿照翻閱冊子,不覺皺眉。

「等琉璃佛子。

」綺鴛道:「鳳駕前來,不見臣民是很不尋常的,只能認為皇後娘娘是在拖延時間;而該來卻還未來的,只有琉璃佛子。

她二人前後腳離開平望,依常理推斷,皇後不過是誘餌,真正的殺手鐧在佛子手中。

」耿照愕然。

「「殺手鐧」又是什么?」「我怎么知道?」綺鴛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潑啦啦地翻動厚厚一摞情資:「市井的說法,大多與慕容柔脫不了干系。

咸以為琉璃佛子帶了聖上的密詔,要來對付慕容大將軍。

」耿照不禁失笑。

他入得慕容柔的幕府雖才幾日,也知將軍府組織之嚴密,豈能說拔就拔?況且,派一名京城名剎的高僧來誅殺封疆大吏,也未免太匪夷所思,小老百姓不懂朝廷運作之復雜繁瑣,才會產生如此荒謬的想象。

綺鴛卻一本正經。

「央土東部各駐軍衛所,近日調動頻繁,這是從前沒有的事,再加上皇後遲遲不肯接見、佛子又還未露面,其中大有蹊蹺。

倘若慕容柔心生不安,欲挾皇後以自保,正好授人以柄。

」耿照還是搖頭。

以他所知的鎮東將軍,怕不知「心生不安」為何物,何況連他們倆都能想到的圈套,套得了這頭不世之狼么?綺鴛抽出一張紙頭遞給他。

「袁皇後是大學士袁健南的女兒,袁家是央土士族,自前朝以來就很有名望。

但袁大學士夫婦膝下空虛,並未育有子女,袁皇後乃是螟蛉,你猜是從誰家抱來的?」他望著紙上所寫,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任……任逐桑?袁皇後是他的女兒?」「先帝定下這門親事,一口氣拉攏央土商賈、士族兩大門閥,也算極高明啦。

」綺鴛道:「皇上討厭皇後,也討厭慕容柔;皇後是任逐桑的親生女兒;慕容柔討厭任逐桑,皇後卻替慕容柔說過好話。

你玩過斗獸棋么?」斗獸棋的棋盤橫七縱九,跟象棋一樣分成兩邊,中間有河流阻隔,對奕的雙方各持象、獅、虎、豹、犬、狐、貓、鼠八枚棋子,大可吃小,同類互吃,而最弱小的鼠則能吃象。

因棋子有趣,講究的還會以雪花石膏與黑石雕出動物形象,在一般公卿富賈家中很受女眷的歡迎。

耿照出身貧窮的中興軍村,自是不知,訥訥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