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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

雷奮開也只冷笑,一腳踏在船頭,撫著xiōng四下眺望。

忽聽林間一人笑罵:「別叫啦!忒也怕死,難道不知是放餌釣魚么?都說指縱鷹剽悍無敵、忝不畏死,怎出了你葉統領這種貨?」負手而出。

來人一身錦袍,形容瘦削,明明從頭到腳都是員外郎打扮,舉手投足卻有股江湖氣。

雷奮開哈哈大笑。

「他被你收買之後,便不是指縱鷹了。

是你的錢弄臟了這個東西,以前本來還算是個人。

」那人也笑了。

「能用錢買,不也挺好?一定要打打殺殺么?」「這話從你嘴里說將出來,簡直是笑話。

還是你也想用錢收買我……」大太保冷冷一睨,眸里卻無絲毫笑意。

「……雷老四?」封底兵設:映日朱陽【第十七卷完】第十八卷桑木之yīn內容簡介:燃江之夜將盡,血河盪只余燼土,但危機仍未結束。

戰局丕變,為殺出重圍,耿照只剩下一件武器、一個選擇、一場豪賭--雪艷青與明棧雪的過往,糾結於何地?落難的天羅香之主,將與耿照擦出什么火花?隱藏於幕後的黑手一一現身,為bī出總瓢把子雷萬凜的下落,在意外闖入的耿照面前,出現了雙腳人立的青狼……橫里殺出的神秘組織「桑木yīn」,究竟是何方神聖?第八六折孰為牙爪,孰為骨梁來人正是赤煉堂的四太保,「凌風追羽」雷門鶴。

他與雷奮開素來不睦,兩人明爭暗斗多年,居然形成了默契:每當雷奮開欲返回風火連環塢之時,雷門鶴必定早一步離開總舵,或在外接到消息,途中便故意盤桓些個,遲幾天再回,以免撞個正著,又發生沖突,此番亦不例外。

阿蘭山的三乘論法在即,皇後娘娘與鎮東將軍均到了越浦,雷門鶴身為越浦五大商幫的代表之一,豈可稍離?按瞬字部的情報,這幾日雷門鶴均在城中活動,忙得不可開交,也避開與雷奮開直面相會的尷尬場面。

越浦城距離風火連環塢,舟行都還有一段,不可能知道這廂的情形。

妖刀於總壇肆虐之際,雷老四必在左近。

雷奮開冷冷睨他一眼,哼笑道:「老巢起火啦,你還在這兒瞎摸?四太保不回去瞧瞧,坐鎮指揮一番?」雷門鶴笑瞇了眼,客客氣氣團手揖道:「你雷老大都不成,我能濟事么?燒了便燒啦,老屋年久失修,最怕火燎,還好我老早便存了一筆銀錢,要撫恤傷亡,也好有個照應。

燒成了一片白地也好,不管是起新屋或脫手變現,都是上算的生意。

」「你--!」明知是激將,連說辭都與他料想的相差無幾,真正入耳時雷奮開仍面色丕變,咬牙振臂踏前一步,騰騰怒火仿佛令林葉為之一搖,氣勢驚人;忽地撫xiōng微顫,一句喝罵生生碎在齒縫間,嘴角溢出一抹殷紅。

(他……畢竟是受了重創。

)舟里的葉振遠遠見得,萎靡的jīng神稍稍振作,仿佛燃起一線生機。

雷門鶴只是靜靜瞧著,依舊笑容可掬,面上瞧不出心思。

「雷老大,咱們年歲都不小啦,動氣傷身哪。

」「……你不問問,是誰把總壇鬧得天翻地覆?」雷奮開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森冷的目光直瞅著眼前斗了十數年的老對手。

奇妙的是:直到此刻為止,他完全沒想過雷門鶴與七玄勾結、驅使妖刀毀滅總舵的可能性。

雷老四和他是內斗,或許還有和總瓢把子的恩仇糾結,但誰要想毀滅赤煉堂,雷門鶴決計放他不過。

就跟自己一樣。

雷老四瘦削黝黑,即使裹進了錦衣華服,滿手的翡翠扳指,也難掩那股子江湖匪氣。

沒了赤煉堂,沒了縱橫天下水道的風火旗,雷門鶴不過是只黃鼠狼,便穿衣裳也不似人。

可惜在雷門鶴心里,日漸凋蔽的風火連環塢遠遠不等於赤煉堂。

「不管是誰,連你都應付不了,我去添什么亂?明兒善後便是。

況且,這兒還有大買賣。

」雷門鶴聳了聳肩,咧嘴笑道:「「指縱鷹」滴水不漏,嚴密得像是鐵桶一般,這么多年來我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才開了道牆縫。

你雷老大御下之能,的確沒話說。

」雷奮開所料無差,雷門鶴坐鎮越浦,既為公事,也是想避免和自己打照面;之所以乘夜偷偷潛回血河盪,正為了和葉振接頭,約定的地點便在這處蘆葦灘。

誰料翼字部的年輕副統領高雲盯上自己的頂頭上司,沉不住氣搶先動手,雖傷了葉振,卻也被他逃脫,雷門鶴遂撲了個空。

雷門鶴覬覦「指縱鷹」許久,多年來費盡心思,始終不得其門而入,這回竟有統領級的核心人物主動接頭,經過半年的試探,終於確定不是雷奮開設下的陷阱,豈容失之交臂?在岸邊發現葉振遺下的秘密暗號,耐著性子等待。

其間見總舵火光燭天,常人避之唯恐不及,雷門鶴卻判斷只有在這種情況之下,「指縱鷹」的反苗才有機會脫離大太保的掌握,要打破這支奇兵的壁壘,今夜至為關鍵,果然等到了載著葉、雷二人的小舟。

雷奮開冷冷回頭,模樣看似懶憊,森寒的目光令人毛骨悚然,不啻利刃加頸。

「你花了多少銀兩,才買通了這個混蛋?」「遠比你想象得少。

」雷門鶴嘻嘻一笑。

「不愧是你的屬下,物欲出奇得低。

那數目說將出來,我都替你雷老大難受。

早知指縱鷹忒便宜,早幾年我就整批買下來了還不講價,多的當是孝敬你雷老大的。

」雷奮開一言不發,原本jīng亮bī人的眸光隱於夜色,忽然失去神采,片刻才咬牙道:「葉振,你到底拿了他多少?」倚船咻喘的翼字部統領面色蒼白,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低聲道:「五……五百兩。

」「五百兩!」雷奮開倏地抬頭,雙目迸出血光:「多少年來出生入死、多少弟兄前仆後繼,這「指縱鷹」三字對你,就只值他媽五百兩!」挾著雄渾內勁的吼聲震動地面,連打上灘頭的cháo浪也為之退,小舟喀喇喇地從泥陷里滑開,船尾被洶涌的水流扯得不住彈跳,猶如一桿殘斷的狗尾草。

雷門鶴五內俱涌,踉蹌幾步,心中一凜:「這廝發起狂來,誰人能擋!」正欲抽退,見前方烏影竄閃,雷奮開已掠上船頭,一腳踏得舟身沉入激涌白沫,再不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