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1(1 / 2)

她六歲飄零江湖,一個小小女娃歷盡艱難,才由平望徒步走到南陵,多識人心江湖之險,本較同儕jīng細早熟。

蒲寶不惜重金為她延請名師,鑽研上乘刀藝,更購得肉芝雪蓮、茯苓首烏等靈丹妙葯,以彌補她習武過晚根基不足的缺陷,但段瑕英心知自己並無可恃之物,足以勝過眼前這名男子--或說那威力無儔的紫度神掌。

「你的刀法,在江湖上拼得過二三流的角色,然而遇上了真正的高手,卻能在一招間落敗。

」十三名師傅當中,她最喜歡的醉師傅如是說。

醉師傅肯定有個響叮當的名號,只是沒告訴她--她一廂情願地想,暗里對不曾用yín猥目光瞧過她的男子抱持好感。

「你最需要的師傅,叫做歲月。

只要遇過的敵人夠多、拿刀的時間夠久,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什么是一流高手的境界,到得那時,也才知道自己這輩子有沒有機會攀越境界之限,成為真正的高手。

」連醉師傅的雙刀術都無法取勝,段瑕英明白適君喻不是自己能擊敗的對手。

至少現在還不能夠。

她正想著該如何開口認輸,才不致大損將軍的顏面,背後一人叫道:「她是什么東西,也配代表南陵?我來會會你的紫度神掌!」喉音清脆動聽,正是孤竹國的伏象公主。

此番北來,段瑕英被安置在這位公主身邊,明里是代表鎮南將軍府,協助公主的警蹕安全,然而伏象公主jīng於騎射,在南陵諸國間素有勇名,麾下金甲衛隊又是一支訓練有素的勁旅,何須將軍府多事?蒲寶真正的意圖,是讓她跟公主混個臉熟。

「能培養出感情更好。

」肥胖的鎮南將軍在密室中交付任務,帶著一貫的猥褻笑容。

「打架不怕幫手多。

敵人的敵人,就是咱們的朋友。

要對付嶧陽,頭一個須得拉攏孤竹國,可惜你不是什么俊俏小子,要不趁夜摸黑,干了那紅發小sāo貨,倒也省事得緊。

反正女人都這樣,你說是不是?」可惜這點盤算實在不能說是成功。

段瑕英發現同為女子的伏象公主,比她遇過的任何男子都難應付。

公主粗魯、蠻橫、bào躁易怒,難以討好,更重要的是:過去她所深惡的、總惹來男子覬覦的美貌與誘人胴體,在伏象公主的面前毫無意義,似連帶來一絲好感亦不能夠,徒然令公主更敵視自己罷了。

熟悉的急躁腳步聲自背後快速接近。

未得將軍授意,段瑕英正猶豫著是不是要躬身讓開,左肩胛「砰!」被人用力一撞,帶著蘭麝甜香的火紅濃發已自身畔行過,驕傲眩目的伏象公主就像撞開一扇門似的,看都沒多看她一眼,筆直走到適君喻身前,大聲道:「你是什么東西,能代表鎮東將軍?識相的就滾出場去,換個夠格的來。

要不,本公主攆你出去也行!」說著抬眸四眺,實在不像是與眼前的適君喻說話,姣好的chún際抿著一抹輕蔑釁笑,交拗著十指指節,發出令人牙酸股栗的「格格」聲響。

媚兒的如意算盤,自是利用擂台「打」出小和尚來,就算慕容柔不派耿照,她將場子鬧了個天翻地覆,總能bī得他露面善後。

好不容易擠到看台邊的風篁差點沒暈過去,帶著無限同情的目光望向鳳台,心中暗禱:「耿兄弟,惹到這么個女煞星,恕老哥哥幫不了你。

你自求多福罷!」高大修長的伏象公主往身前一站,遮去了披發裂衣、狼狽凄艷的男裝麗人,適君喻終於能轉過正眼,冷冷抱拳:「比斗尚未結束,下一場公主若有興致,君喻自當奉陪。

」媚兒冷笑道:「她打你不過,你自然這么說。

怕贏不了我,死賴著不放么?」適君喻不為所動,淡然道:「武者較技首重武德,休說我與段姑娘勝負未分,便是定了輸贏,段姑娘的刀法亦教人十分敬重,在下不敢失卻禮數。

公主中途干預,未免太不尊重段姑娘。

」媚兒回頭睨她一眼,鼻端哼笑:「他也是你的老相好么?還是過得幾招,這便又好上了?」段瑕英握緊衣襟,垂頸默然,沒敢還口,身子不住輕輕發顫,似是努力咬牙忍受。

適君喻冷眼旁觀,暗忖道:「看來南陵陣營形勢復雜,孤竹國與鎮南將軍府也不是全無芥蒂緊密合作。

促成擂台一事,這伏象公主看是蒲寶安排的暗樁無誤,孰料卻跑來拆鎮南將軍的台。

」五層望台頂端,蒲寶似對半路殺出個伏象公主不以為意,饒富興致地俯視場中,仿佛看的是別人家的爭斗。

獨孤天威快看不下去了,皺眉道:「斗jī斗狗,也不能一次放兩頭不是?蒲胖子,你再不拿個准信兒,誰能賭得下手?」蒲寶還未開口,又有人自台頂一躍而下,落地時屈膝如蛙,臀股幾乎觸地,旋如箭矢般向前射出,搶在適君喻之前,細如猿猴的右臂纏滿葯布白巾,腕間滲赭,卻提了柄明晃晃的大刀,竟是五絕庄「小五絕」之一的漆雕利仁。

「漆雕!」看台上李遠之攔之不及,急得探出雕欄:「莫要添亂,快快回來!」漆雕利仁回頭呲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浮凸的烏青眼泡宛若塗彩,略顯失焦的恍惚目光既yīn森又可笑,令人不寒而栗。

「誰教你動作慢,讓我搶了先。

二打二才公平,你若也想下來玩,讓他們再派一個?」冷不防一轉身,霜亮的「血滾珠」砍向媚兒!媚兒早有提防,卻沒想到這人談笑與殺人之間毫無征兆,說來就來,那刀尚未及身,寒氣已入肉刮骨,顯是一柄罕見的利器,心頭一緊:「大意!竟未帶得降魔青鋼劍!」正欲空手接敵,一抹刀光自身旁掠出,段瑕英及時接下了「血滾珠」;鏗響過後,雁翎柳葉刀的刀刃被劈開一道銳利卷口,宛若裁紙。

女郎掄舞雙刀,左右接應,以分散交擊時的壓力,避免被「血滾珠」斫斷刀頭。

這個判斷十分jīng准,雁翎雙刀雖被砍出十幾處缺口,原本滑潤如水的刀弧參差錯落,宛若鋸牙,卻擋住了勢若瘋虎的漆雕,眾人至此刻方知:這名年輕貌美的女典衛不僅攻勢進取,曾斷「奔雷紫電」適君喻手中之劍,防守亦是滴水不漏,居兵刃之劣勢兀自不失,猶能乘隙反擊,場邊不住爆出采聲。

只是激戰中再不能拉住裂開的衣衫,垂襟飄舞,袒露出大片雪膩xiōng脯,連松散的纏xiōng布條都快被甩盪的巨乳掙開,非但乳廓清晰可見,布系間更隱約見得琥珀蜜色的淡細暈子,左首一小截尾指似的蒂兒昂首翹出,卡在布縫里,頂圓腹長、縐折細潤,顏色是淡淡的淺褐色,襯與乳肌上的大片密汗,直教人血脈賁張。

她與漆雕鏖戰片刻,場邊的喝采聲里漸漸夾現一片嗡嗡低語,雖然聽不真切,卻能明顯感受其中的yín猥。

段瑕英心中微動,低頭見xiōng前大片春光,羞怒交迸,刀勢一挫,「鏗!」右手刀被漆雕削斷了小半截,形勢更加不利。

適君喻微感歉疚,厲聲喝道:「漆雕!」上前欲阻,驀地金影微晃,媚兒已攔住去路,狠笑道:「哪里走?你的對手是我!」呼的一聲,拳頭直搗面門!適君喻頗惱她纏夾,出手便是紫度神掌。

拳掌相交,「砰」的一響,兩人各退三步,適君喻不禁詫然:「她的拳勁如此jīng純,似能擊穿紫度神掌的護體真氣……若非修為遠高於我,便是練有與神掌同源的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