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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繩更是門jīng深技藝,耿照於暗器、軟兵等均未涉獵,便是雙手齊施,拋之不中也是天經地義。

他連試幾次皆不成功,一旁蘇合熏輕道:「我來罷。

」耿照有些氣餒,正欲將布索遞去,驀聽蘇合熏道:「……但我也要一起下去,你休想留我在這里。

」讓林采茵准備牛肉jī蛋,是為補充攀爬崖壁時所耗的體力。

耿照無意待在籠中等死,思前想後,崖底水潭和那高懸的出水口,說不定是脫離此間的機會;上回不及查個仔細,既有把握爬回望天葬來,說什么也要再下去一回。

蘇合熏體力負荷不了,耿照想盡辦法說服她留在籠里,看來是一場白忙。

他左掌一縮,苦口婆心勸解:「蘇姑娘,萬一我也氣力不繼,咱們就別想上來啦。

妳在此幫忙盯著,我去去就回。

」蘇合熏冷冷道:「沒我幫忙,你想再下去一回,機會同天打雷劈差不多。

還是你要繼續試試運氣?」耿照突然有點理解林采茵。

若他倆從小一塊長大,聽她這樣說話聽上十年,或許也會想殺了她罷?世間仇隙非無由啊!莫可奈何,一股腦兒將東西塞了給她,咕噥道:「那好,換妳試試運氣」「喀搭」一聲輕響,布索繞著轉lún飛旋幾匝,小銀盒撞在柱上,牢牢纏住了lún軸。

耿照的下巴差點摔出籠檻:妳這也太快了吧?起碼喊聲「留神來」之類……忽見蘇合熏回眸一笑:「閉上嘴,別咬了舌頭。

」猛拽引索,籠底活門翻開,耿照連喊都沒喊,便即墜入霧中。

她拉著布索懸在半空,修長的嬌軀輕盪著,利落地並攏雙腿,看准耿照跌穿的霧頂窟窿,松手一躍而下!第百五九折、誰應念我,付君完璧第百耿照骨碌碌地喝了幾口酸泉,上岸時衣褲布靴都吃飽了水,無比笨重,爬得十分狼狽。

依原本所想,他應將靴子和絕大多數的衣物縛於籠檻,一來便於攀爬,二來回到籠中時也不用就濕衣上身。

誰知蘇合熏猝然間啟動機關,所有設想都成了泡影。

他除下靴子,盤膝運功,功力盡復的碧火真氣搬運數周天,全身毛孔透出氤氳白霧,要不多時衣褲已干。

此舉倒非克烘干,而是自腹中食物提取元氣,尋常人要三時辰才能消化完畢,轉化為行走坐卧之所需,以碧火功為之,不過就是盞茶工夫。

耿照睜開眼睛,發現蘇合熏的衫裙全披掛在自己身上,她渾身上下僅余那件綴著紅邊的黑綢肚兜,由背影望去白皙一片,腰臀起伏動人,幾近全裸,兩條長腿伸進水里,百無聊賴地踢動著,雙手lún流將一把把濕發擰干。

「你好啦?真快。

」她拎了件穿在外衫里的月白中衣裹身,僅至腹間的衣襬下露出兩條渾圓修長的腿子,襯與腿心一撮烏黑卷曲的稀疏纖茸,益顯得肌瑩如雪,竟比中衣更白。

「你這門內功好生厲害,連烘衣也使得。

」耿照哭笑不得,不好伸手徑取她衣物,只得端坐如菩薩,認命地給女郎充當衣架。

蘇合熏信手拈下襌褲,試了試干爽程度,神情極是滿意;還未開口,耿照黑臉頓沉:「我不想聽到關於烘干衣物的任何事。

連贊美也一樣。

」她遺憾似的蹙了蹙眉,背轉身去翹起兩瓣綿股,彎腰窸翠一陣,著好衣褲鞋襪。

「……是真的很方便啊!」「妳不說出來很難受么?」今時不比昨日,兩人吃喝已畢、身心俱足,昨夜又在籠中盡量休息,加上前度攀爬所累積的經驗,欲抵出水口毫無阻礙。

耿照環視結滿乳黃結晶的甬道,試圖刮去表層積磺,還原本來壁面,缺了稱手的工具成效不彰,只好斷去此念。

不斷流出酸泉的水柵如蘇合熏所說,幾無銹蝕,恐非尋常鑌鐵所造。

「此地是給人進出的,」耿照一指兩人立身處。

「否則毋須做成」凹「字型剖面的引道結構,刻意留下兩側高岸,還鋪了青磚。

這面牆後另有玄機,此間定有開啟牆面的裝置。

」伸出左掌,在凝滿硫磺的牆上四處掀按,找尋機括。

蘇合熏也沒閑著,輕輕巧巧跳過水面,在對岸的牆底如法炮制。

未幾,忽聽「喀」的一響,她將一塊並掌大小的牆磚推陷寸許,滑動的感覺雖略有遲滯,該是機關經年未啟所致後傳來「喀搭搭」的一陣機括密響,卻什么也沒發生。

耿照躍了過來,仔細觀察牆磚周圍的痕跡,蹙眉道:「能否再推入些?要開啟這么大的磚石閘門,以此處機括內陷的程度,似有些勉強。

」蘇合熏雙手用力,仍絲紋不動,搖了搖頭:「興許是我氣力不夠。

」撤了手掌,側身讓出位置。

她移開柔荑之後,陷下的牆磚並未滑出,牆後悄靜靜的一片,已無機簧轉動的聲響。

耿照單掌抵住,運功推去,牆磚穩若盤石,一絲松動也無。

他昨兒攀爬峭壁時激發潛力,復以得自虎帥遺刻之啟發,使碧火真氣與鼎天劍脈脫出禁制,不僅順利恢復運轉,更隱隱有境界提升之感,那種微妙的感覺無比玄奧。

周身力量充盈,然而卻十分穩定,運使真力之際,似能預知動作須使勁若干,便是恰到好處;出手一試,果然如此,曉暢一如流水行雲。

無論籠中投索,抑或攀爬岩壁,盡皆如此。

耿照未練過圈繩,每一擲卻能准確無誤地投在轉lún之上,只是缺了經驗和手法訣艱。

世上畢竟有須千錘百煉、日積月累方能獲得的物事,此非神功機遇之所能致。

單以准頭及勁道論,任誰也看不出是頭一次投繩圈物。

他一按牆磚,心頭便浮現靈感,明白催動四成功力,即能將之擊毀;其反應之快、估量之jīng准,猶如天諭,未及動念已然覺察,不禁自嘲:「問題是我沒想毀掉這塊磚,我想開的是機關啊。

」蘇合熏扭過螓首,微蹙柳眉:「你說什么?」耿照啼笑皆非,突然間,生出一股犀銳直覺,念頭尚未浮現,身子已自行激發驪珠奇力,暢旺的碧火真氣穩穩壓制化驪珠,將奇力導入堅不可摧的鼎天劍脈中。

耿照臍間大放光明,映亮了原本幽暗的引道,由左手掌心輸出的奇力卻細如絲縷,如水銀般滲入石上毛孔,透入牆中。

自得驪珠以來,耿照飽受失控的奇力所苦,雖屢屢得此珠救命,臨陣被它倒打一耙、以致生變的次數,也多得數不清了。

如此際般jīng准控制奇力的滑順快感,他簡直是連作夢都沒想過,興奮地睜大眼睛,感受力量蜿蜒而入,撥轉齒lún、絞扭旋桿……喀喇喇的機括轉動聲再度響起,越發越激烈,轟隆一震,中央引道的酸泉忽然斷流,震動卻持續提升,底牆的硫磺被軟軟震落,從中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