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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紅,瞬間流露的羞赧無比動人,就連急急收斂的模樣都想讓人抱住她親上一口,彷佛這才是她不輕易示人的眞性情。

她定了定神,柔聲道:「你還記不記得,在蓮覺寺的谷倉里,你……你要了我的那一次?」耿照臉一紅,訥訥點頭,驀覺空氣有些灼熱,難以喘息。

她火熱的胴體、欲拒還迎的熱情,以及那一夜的狂亂荒唐……他一生都無法忘懷。

明棧雪卻非故意提起那段旖旎風情來誘惑他,她認眞說事的表情耿照非常熟悉,在這種時候若還想狎戲調情,是會挨明姑娘白眼的———即使那模樣也美得教人驚心動魄。

「我打開琴匣時,便已中了毒。

」她正色道:「在乾草堆里,若非苦苦壓抑的yín毒已到了爆發邊緣,當時身不由己,意亂情迷,哪怕我受傷再重,也決計不能教你這壞小子得了便宜。

」耿照臉紅耳熱,然而心底又有一絲悵然:「原來明姑娘與我……是因為妖刀赤眼的『牽腸絲』葯力,並不是眞的歡喜我。

」明棧雪看透他的糾結,紅著臉蛋輕聲道:「就算是赤眼yín毒,我……我也不是哪個男人都好的。

我那時並……並不討厭你。

」耿照心頭一動,忍不住伸臂,去摟她窄窄的柳腰。

明棧雪嘻嘻一笑,蓮足錯落,輕點跳轉,勝似兔躍羚蹬,臀擺腰擰之間,如穿花蝴蝶般與他交換了位置,逃到欄桿畔,撫著紅撲撲的臉蛋,飽滿的xiōng脯起伏,吃吃笑道:「你這個壞小子!想什麼下流的事?走開!」但「走開」兩字非但不似冷水澆頭,反是難以言喻的誘惑。

耿照畢竟已非莽撞的毛頭小子,這股異樣的評然反成警訊,以極大的定力克制住撲上前的沖動,背倚門扇,有意無意地封住了明棧雪的出路。

明棧雪似無所覺,咬chún吁吁細喘,彷佛又回到那靜謐的木造禪堂里追逐嬉戲、抵死纏綿,彼此依靠相孺以沫的時光,很享受這異樣的曖昧似的,片刻才輕聲道:「不只我,你當時也中了毒。

這葯對女子特別厲害,但於男子也非全無影響,我當時雖未能細究如斯,也明白那柄刀對你我有害無益。

它一直被擱在那間破廟梁上,直到我傷愈後才取回,並不是故意騙你。

」這說法與琴魔所授頗有扞格,但指劍奇宮研究受赤眼所害的女子、管刀上的yín毒叫「牽腸絲」雲雲,亦不過是妖刀亂起的三兩年間,雖有諸多奇才,畢竟時間有限,情況又格外緊急。

魏無音前輩也說,除了「陽jīng可解葯力」這點,其他尙有諸多不明處;至於他老人家何以能夠手持赤眼,與那鹿彥清纏斗許久,可以想成此毒對男子的影響或許眞遠遜於女子,以琴魔之武功修為,在生效前便已被護體眞氣化去,是以不覺有異。

「將葯反覆塗抹鑌鐵上、使之滲入毛孔的秘法,據說古之大匠即有傳落,不過你那口赤眼妖刀更厲害。

」明棧雪悠然道:「鑄造之人,用了一種叫『骨槽鋼』的鍛造手法,能在鑌鐵表面留下無數肉眼難見的細小孔眼,而不影響材質之堅韌,葯液深深吃進鋼鐵肌理之中,已入其髓,如骨中的蜂巢糸眼,不僅洗不去,就算扔進水中浸泡,也無法徹底除去葯液;除毀掉之外,別無他法。

」耿照浸yín鑄煉一道已逾十年,替他啟蒙的七叔更是不世出之大匠,能造出絲毫不遜妖刀的重劍昆吾,但耿照從未聽過什麼「骨槽鋼」。

明棧雪雖未必不騙人,卻沒必要在這點上騙他,耿照聽得滿腹狐疑,忍不住問:「明姑娘,你這是從哪兒聽來的?我打了這麼多年的鐵,眞沒聽過什麼『骨槽鋼』,今兒算是長了見識。

」明姑娘眉宇間微露一絲詫異,然而她見機極快,只笑了笑說:「這段日子里,我躲在廿五間園養傷,偶爾氣悶,也會溜到越浦府尹衙門,梁子同大人不愧是進士出身,家中府內藏書甚多,我閑來無事翻完了整部《建武威宏妖金始末考》,其中便有提到骨槽鋼,是蕭諫紙求教於青鋒照的心得匯整,推斷赤眼刀乃采此種技法冶成。

」他原以為是何等驚人的失傳絕技,不料二十幾年前青鋒照便知其來歷,聽這口氣,指不定也能鍛造出這種骨槽鋼來。

以七叔之能,要說不懂,委實令耿照難以服氣。

至於明姑娘會挑全越浦最大最美、最豪奢富麗的園林藏匿,只能說毫不令人意外,論食jīng寢適、葯材齊備,何處更甚於此?況且慕容柔與梁子同並非一路,平日相敬如冰,其麾下岳宸風出入廿五間園的可能性,直是微乎其微。

耿照一想到梁大人被抄之前,府中說不定也鬧起了狐仙,不由莞爾,僅余的一絲不忿也隨之煙消雲散。

眼下,便只剩一個非問不可的問題。

「明姑娘,妖刀赤眼現在何處?」這個問題牽連重大。

以赤眼的異能,毋須刀屍,放著不管也能釀成巨災,按明姑娘所說,她傷愈後即取回藏刀,迄今未見赤眼為禍,應歸功於她保管妥適,未曾現世成災。

誰知明棧雪的回答卻大出他的意料。

「我給人啦。

」她嫣然一笑,似覺此事理所當然,沒什麼大不了的。

「為了答謝救我一命的人,他既開口要了,我也只能給他不是?」以她的個性,就算用不上赤眼,決計不會輕易送人。

況且此物於女子有大害,不為世上婦女著想,也該防著被拿來對付自己……明棧雪讓出妖刀赤眼,怕無關意願,而是不得不然。

得赤眼之人,並未倚之為非作歹,取刀的目的自然只有一個———繞了半天,終於又回到七玄大會。

「明姑娘,你此番入谷,除了針對姥姥外,對昔日師門淪於匪徒之手,教門破敗、道統危殆,難道不覺痛心麼?」明棧雪「噗哧」一聲,嬌媚地瞪他一眼,努努小嘴道:「你不只長大了,心思也學壞啦。

你想讓我幫你對付鬼先生,是不?」耿照笑道:「能得明姑娘臂助,勝師百萬啊!」「嘴貧!」女郎笑啐一口,輕舒柳腰,嬌慵無那。

「你別忘了,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狐異門的余孽攻破冷爐谷,我還嫌他們溫呑無能,連殺人放火、jiānyín擄掠也不會,教他們都來不及啦,何必把朋友變成敵人?」耿照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明姑娘這話,有兩處不對。

第一,你決計不是他們的朋友,一旦行蹤bào露,鬼先生不會問你與天羅香恩怨幾何,如孟代使那樣,才是他們理想中對明姑娘的處置。

他們有無能耐是一回事,用心若此,明姑娘不會想交這樣的朋友。

」明棧雪聽得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彷佛很享受這種「我的男人眞不錯」的豐收愉慶之感,雖一個字沒說,眼里那種既滿意又欣喜、偏偏又極力忍著,不教泄露心思的模樣,讓耿照打心底覺得她可愛極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確定她倆不會是敵人。

他定了定神,續道:「鬼先生的目標是混一七玄,所有能提供助力的人,他都不惜代價威脅籠絡,納於麾下。

明姑娘做不了其部屬,可姥姥未必,橫豎冷爐谷已陷於敵手,不從則淪為階下囚;選擇合作,便是新主的側近軍師,眞能一統七玄的話,所得還在死守天羅香一脈之上。

該怎麼選擇,答案昭然若揭。

「要這樣的話,鬼先生和姥姥便是一邊的了,明姑娘不止要對付天羅香,還得面對至少包括狐異門在內、甚至更多的同盟勢力,其中優劣,毋須我多費chún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