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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舉掌硬格,連人帶掌被蹴得向後彈飛,掌中迸血,創口幾可見骨;聽風辨位,忍痛舉起左臂一撈,咬牙暗忖:「想奪刀?門兒都沒有!」堪堪抓住天裂刀柄,驀地一陣劇痛鑽心,整個人摔落地面,將刀往地上一chā,bào喝:「聶——冥——途——!」右袖甩出,漫天煙塵中忽現一柄巨大刀形,轟撞狼首,撞得他右肩連著鎖骨及部分xiōng肋一齊凹陷,平平被推上場邊圍欄,魁梧的狼軀連著破碎的白玉欄桿塌作一處,扭曲變形的身體上冒出陣陣白煙,濃烈的程度遠勝前度,可見傷重。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料不到勝負竟於瞬目間兩度易改。

以祭血魔君這一擊顯示的實力,若一上來即全力施為,狼首在他手底下,恐怕走不過二十合。

問題是:聶冥途到底對他做了什幺,才讓祭血魔君狂怒如斯,痛下殺手?極招過後,魔君單膝跪地,整條左臂軟綿綿垂在身側,狀似已廢;攤顫不止的肥厚掌中,那血染一般的屍毒異紅逐漸消褪,但見掌上布滿凄厲創口,密密麻麻十幾個圓洞,血肉模糊,彷佛被狼牙錘狠狠砸過。

符赤錦一頭霧水,卻聽身畔白額煞喃喃道:「原來如此……是天裂刀!」聞言轉頭,赫見豎立地面的妖刀天裂之上,原本纏著厚厚皮革的刀柄,不知何時已全然裸露,所鑲之凸扁貫釘染滿wū赤,不用想也知是誰人之血。

原來聶冥途割斷刀鞘革帶,看似乘機取刀,卻在兩人交錯的剎那間,悄悄削去了刀柄上的纏革;祭血魔君不明就里,聽風辨位、探手奪刀,恰恰中招,握了個滿堂紅。

刀柄上喂的葯毒性劇烈,雖能短暫激發潛能,卻極是傷身。

此葯本是祭血魔君所配,如何不知?他一向小心慣了,此番攜得天裂刀在身,自不會忘了帶解葯,以備不時之需,連忙摸索腰帶,取葯服之,點了幾處xué道止血,手口並用,撕下襟襬裹傷,就地盤膝運功,不敢大意。

還未睜眼,忽聽一人啞聲道:「魔……魔君,上……上回咱們打架,老……老子一敗塗地,你是毫發無損。

這……這一回……」似是太過勉強,嗆咳不止,再說不下去,卻不是聶冥途是誰?瓦礫堆里的白煙漸漸轉淡,依稀見得狼首已恢復人形,衣服破破爛爛,幾難蔽體,但受創嚴重的右半邊身子竟復原得差不多了,除了肩膀的角度稍顯怪異,簡直挑不出毛病來。

(好……好駭人的復原能力!)「這一回還是一樣。

」祭血魔君冷哼一聲:「難不成你以為自己贏了幺?」聶冥途艱難地笑了起來。

「沒……沒贏啊!可……可也不算輸。

」老人癱在狼籍的斷垣殘壁之間,舉起骨甲,但見爪尖拈著一枚細小丹葯,示威似的送入口中,呼著血沬子獰笑道:「下……下一回呢,魔君?你覺得一會兒……一會兒咱們谷外再打過,按這一路的打法兒,你覺得……誰會倒下?」原來他適才捏碎葯瓶,全是欺敵之舉,教魔君誤以為骨甲不便,難以jīng使,沒防到他竟能在半空交錯間,配合爪利,輕輕巧巧地剝去天裂刀柄上的纏革,偽作奪刀,誘使魔君伸手握持。

祭血魔君會過意來,不由得咬牙切齒,顫巍巍起身,撕下衣襬將天裂刀柄層層纏緊,拖著刀走向場邊。

你這倒提醒了我啊,聶冥途。

(殺了你。

這便……殺了你!)「魔君且慢!」方塔之上,鬼先生心里「廢物」、「白痴」地將他罵上了千百遍,嘴上卻不能這般老實,急得揚聲:「勝負已分,請將天裂刀chā上刀座,以示貴門立場……魔君!」祭血魔君終於停步,靜立片刻,似有不甘,半晌才拖刀轉向,艱難地爬上方塔第一層,靠著台座緩過氣來,用身體的力量提刀chā落,「錚!」妖刀天裂穩穩嵌入刀座,周圍的青焰水jīng亦轉橘赤,天裂與離垢一一刀發出共鳴般的嗡嗡聲響,宛若活物。

祭血魔君顧不得狼狽,倚著刀座後方坐倒,背靠玉台,咻咻劇喘,雖見不得形容,也知他實已油盡燈枯,須得好生調養,才能恢復。

「若非我喊住,你幾乎壞我大事。

」鬼先生恨聲低道:「殺了聶冥途,你讓我這會還怎幺開下去?」「……無論開不開得下去,」魔君頭都懶轉,啞聲道:「一會兒都得應付聶冥途。

到時候你就會怪我,怎沒一刀砍下他的腦袋,遺下這般大患。

我清楚自己犯了什幺錯。

搞不懂的人是你。

」鬼先生冷哼一聲,面上卻未顯露,怡然道:「天裂刀上的『擊鼓其鏜』厲害得緊,比用在流民身上的要jīng煉千百倍,你……還挺得住罷?」祭血魔君冷道:「需要我提醒你,這葯是我配的幺?」把手一伸:「……拿來!」鬼先生知他要的是什幺,哼笑道:「商借救命之物,是這般態度幺?若非看在你我同買了那『平安符』,我該看著你死掉——或看聶冥途收拾你——才是。

拿葯來換,我便助你一臂之力。

」從古木鳶交付「三乘論法」及「七玄大會」兩件任務起,鬼先生便知曉巫峽猿的身份之一,乃血甲門的祭血魔君;確定兩人皆屬「平安符」陣營一事,則是在無央寺之前,祭血魔君主動向他表明。

按「那人」之意,是要他二人通力合作,將七玄大會的成果,留在「平安符」這廂,不用問也知道,此舉的目的,自是為了孤立古木鳶。

做為合作的誠意,祭血魔君將漱玉節的老底,寫成了i份巨細靡遺的文書交給他,用以控制五帝窟;魔君本人則綁走了漱瓊飛,策反薛百臘,好教五帝窟的這票萬無一失。

狼首聶冥途也該是「平安符」的人,卻彷佛燒壞了腦子,不僅處處與他作對,還差點攪黃了祭殿會盟的頭一局,讓鬼先生對「這邊」的安排極是不滿。

平安符的事他還來不及向母親報告i或許在心底深處,他已厭倦了事事報告、受制於人的感覺,即使對象是他的母親。

本想給母親個意外驚喜,不過視情況發展,也不排除此間結束之後,便向古木鳶報告始末,賣了這些窩里反的家伙,以為晉身之階。

三乘論法雖搞得古木鳶灰頭土臉,畢竟是敵暗我明、勝之不武,而古木鳶敗而不亂的沉著氣度,委實令人印象深刻;相較於祭血魔君、聶冥途之流,或許古木鳶仍是較好的合作對象。

既然干完這票便分道揚鑣,不趁機搞點好處,未免也太劃不來。

祭血魔君有求於他,縱使不滿,也不得不考慮片刻,從獲里取出一只珊瑚紅的小巧鼻煙壺,扔了給他。

「這是jīng煉過的『牽腸絲』,兩滴對一杯清水,讓女子服下之後交合,反復數次,便能控制其心神。

」魔君哼道:「葯效、續時,須看個人體質,未必相同。

但一日不能超過三次,連服幾日,要沒死的話,一世人都是你的奴隸,至死方休。

此非毒葯,自無解葯可言;jīng煉如斯,陽jīng也解救不了,只會誘使女子加倍動情。

」鬼先生不客氣地收進懷里,「嘖」的一聲,哼笑道:「忒好用的靈葯,怎不早拿來?我費了老大功夫,才教染紅霞服服貼貼,聽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