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微變,她自然知道這是什么。
「若是段少帥問您為何呢?」
越子臨淡淡道:「我不喜歡。」
她揉了揉太陽穴,道:「出去吧。」
明明只是一場夢,她卻好像過了十幾年一般倦怠。
「屬下告退。」
連推門而出。
雨已經停了,凌無悔坐在樹上,水順著她的袖子淌下來。
連見禮,便要走了。
「等會。」凌無悔從樹上跳下來,穩穩地落到連面前,水都甩到她臉上了。
「聖女。」連任由水珠從她臉上滑下來。
「你來找越子臨做什么?」她問的直截了當,卻也在情理之中。
凌無悔身上的脂粉被大雨沖了了七七八八,只余些許殘香,若有若無,勾在人的筆尖揮之不去。
連不動聲色地退後一步,道:「有一些事務請左使決斷。」
「有什么事務是你自己決斷不了的?」凌無悔拿小指勾住她的領子,湊過去,幾乎要貼上連的嘴唇,她保持著這個姿勢,道:「你可別騙我,」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名角的圓潤甜美,「騙我的人,可都死了。」
連道:「屬下不敢。」
「什么事務?」她送開手,道。
連道:「是段少帥的拜帖。」
既然越子臨不讓她打草驚蛇,自然也是令她保密,哪怕對方是凌無悔。
「拜帖?」凌無悔眉頭一揚,道:「也是,該來了,左使怎么說?」
「左使說一切按規矩。」
「她不出面?」連奇道。
連道:「左使身體不適。」
凌無悔摸了摸下巴,她沒想到這個夢對越子臨打擊這么大,越子臨竟用情於此嗎?
不過,越子臨應當會死心,她從不給人留余地,也不給自己留後路。
凌無悔嗤笑一聲,道:「無事了,走吧。」
這種人,最後都會死在了自己手上。
……
翌日入夜,秦樓。
段長歌是很守時的人,尤其是今天,她早到了半個時辰。
連來時,段長歌已經喝了兩壺茶。
「少帥。」連施禮。
段長歌回禮,不動聲色地用余光看著門,道:「這位大人是?」
連道:「在下連,是魔教漳州主事。」
「哦?」段長歌眼中的失望幾不可見,道:「越左使沒來?」
「左使染病,在宅中靜養。」
這理由敷衍得段長歌不用猜都知道是假的。
越子臨無非是不想見她。
段長歌下意識地用指尖擦了一下嘴唇上的茶水,傷口仍在。
那一夜越子臨吐在她耳邊的熱氣,仍無比清晰。
熾熱得讓人戰栗。
段長歌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某與連大人商談也是一樣。」
連開門見山,道:「不知道少帥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