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段家到底是家學淵博,見到她表現出了極好的教養和克制,只是轉頭就走,沒有過多為難。
說是行軍,但並不需要她做什么,越子臨在軍中呆了十幾日,分外清閑。
據說外面是響應者雲集,她聽了只是抬抬眼皮,蕭鈺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她無需擔心。
她現在要想的只是日後面對段長歌的問題。
她在的帳篷簾子被撩開,先是飄進來一陣香,越子臨瞥過去,先是以為段長歌來了,之後才見一個穿著湖藍色衣裙的少女。
是個嬌俏的小美人,如果不用仿佛她是她殺父仇人一般的眼神盯著她看就好了。
越子臨直起身,語氣還是懶洋洋的,道:「你是?」
「你是越子臨?」小美人毫不客氣地問。
「你都知道我是了還問,這不是廢話嗎?」越子臨挑眉道。
她是驕縱無禮,可她不喜歡別人在她面前無禮。
小美人細嫩的臉蛋被氣得發紅,道:「我是宴如是……」
「原來是宴將軍的女兒,」越子臨抽了口煙,開口道:「失敬。」
段思之麾下有五位將軍,其中宴淵將軍最得將軍信任,說是從屬,倒更像是兄弟。
能自由出入軍營的女孩,恐怕除了這位也沒別人了。
她口中說著失敬,卻半點敬意也無。
宴如是睜大了杏眼,道:「就是你害得長歌姐姐成了那樣嗎?」
哦,原來是為段長歌鳴不平來的。
越子臨登時覺得十分無趣,又覺得好笑,道:「你叫段不疑什么?」
長歌姐姐?
宴如是道:「與你何干?你只要回答是還是不是?」
越子臨散漫道:「段不疑與你說的?」
宴如是一噎,她只是不經意間聽見了顏夫人與段長歌之間的談話,段長歌雖沒說什么,可言談之間的傷心與疲倦卻是真的,她喜歡段長歌多年,怎么舍得心上人受這樣的委屈?
「與你無關!」宴如是抽出腰間的鞭子,道:「我們出去?」
「出去打一架?」越子臨更覺得乏味,道:「熱,不去。」
宴如是哪里見過這樣的女人,當下覺得這女人簡直都不要臉了,氣不過,一鞭子甩到了越子臨臉上。
鞭子劃過她的鼻尖,被越子臨一劍砍斷了。
越子臨把春水扔回去,冷冷道:「宴小姐回吧。我念你父親的面子,不想把事情鬧的太難看。」她把切斷了鞭子扔到宴如是腳邊,道:「還是說你要我教教你什么叫規矩?」
她那鞭子看起來只是皮鞭,內里卻有軟鐵,這女人一劍便切斷了,還好像不吹灰之力的樣子,武功究竟有多深不可測?
宴如是何時受過這般委屈,臉上通紅,正要拔劍,就聽身後有人道:「你在這做什么?」
越子臨抬眼,是段長歌。
她滿心琢磨著如何和這位未來的皇帝搞好關系,不過看段長歌的反應,恐怕要等她死了才行,於是態度也不熱絡,道:「原來是段少卿。」
段長歌好像根本沒聽見,看著地上的鞭子,道:「怎么了?」
宴如是抿著嘴唇,最後竟然哭了出來,她是想撲到段長歌懷里的,奈何對方躲的太快,她撲了個空,又是尷尬,又是委屈地哭了起來,抽抽搭搭地說:「我知道了你的事,氣不過就來了,長歌姐姐……」
越子臨看著段長歌的臉色,心道如果是她絕對不會說下去。
段長歌的面色很難看,不知道是因為什么。
「走。」她道。
原以為會得來安慰的宴如是愣愣地看著她,道:「長歌姐姐?」
「出去。」她冷淡道:「以後這種地方,你也不准來。」
宴如是不可置信道:「長歌姐姐竟是向著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