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把力能換得武林盟主一個人情,無意是個很合算的買賣,問題處在叛軍余孽也不是好惹的,崇尚異端,用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詭譎手段,直叫人防不勝防。一旦沾上,如附骨之疽,冉明江自然不怕,也有實力相抗,可他們就得好好估量一番。
冉明江倒也不急,「茲事重大,諸位可以好好考慮一番,明日再給冉某答案不遲。」
聞言,還在埋首瓜果間的林尋問方雲:「聽他的意思,我們今晚是要留宿?」
「夜晚的山谷保不齊就遇見狼群,你可以試試趕夜路。」
最關鍵的話卻是沒說,不少人不遠萬里來此,當然不是簡單的一句拜賀,有事相求者不少,另有圖謀的也有,怎么可能吃頓飯就走。
林尋又問:「那些余孽當真不好除掉?」
「就跟野草一樣,死灰復燃,」方雲撇嘴道:「要不以冉明江的勢力,早就將其連根拔起。」
他的眼中飛快的有一絲感慨劃過:「連禹子林那樣驚艷絕倫的人,不都也迫不得已走到同歸於盡這條死路上?」
待緬懷完畢,才發現林尋不但將自己面前的水果解決完畢,連他放在手邊的一串葡萄也沒有放過。
「是人么?」
林尋雙手合十,默念阿彌陀佛。
方雲:「……我現在就送你去西天。」
冉明江的生辰宴,他不可能大打出手,桌子下的腳高高抬起,正要狠狠朝林尋那邊踩過去,目光觸及桌面,突然動作一緩。
江湖,武林,家國,天下。
八個字用葡萄籽歪歪扭扭拼接而成,卻是含著一股凜冽的殺意。
方雲瞪大眼睛看著林尋,卻見對方若無其事用手將葡萄籽撥到一旁,打了個呵欠道:「這宴什么時候才能結束?」
神情倦怠,語氣亦是帶著慵懶之意,看上去之前的幾個字只是他閑的無聊,隨意打發時間拼的,方雲將剛才感受到的寒意壓在心底,歸作錦洮鎮歸來過於敏感的原因。
沒了顧慮,他開始品著美酒,眼神時不時飄到正蹁躚的舞姬身上,不多時便有些飄飄然。
林尋看他樂不思蜀的模樣,低頭正要感嘆句少年被不識愁滋味,目光卻意外與封鈺相接,後者掃了眼被打亂的葡萄籽,林尋旋即笑眯眯道:「隨便拿來玩的。」
封鈺突兀道:「哪個最重要?」
林尋:「嗯?」
「這幾樣中,對你而言,最重要是什么?」
林尋笑而不答。
……
賓客盡歡,那一絲因為提議剿滅叛軍生出的壓抑被巧妙地遮掩過去,入夜後,酒醉的眾人各自被領到安排好的廂房,很快沉沉入睡。
快到午夜,林尋的睡意反倒散去,宴會上他滴酒未沾,正一個人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發呆。
還有少數人同他一樣清醒,不過卻沒有如此悠閑,此刻,東廂房的一間房間里,氣氛格外壓抑。
「師父,我們真的要這趟渾水?」說話的是個二十三四歲的青年,他穿藍袍白衫,腰間懸著一把劍。
「若是此事能成,我們助冉明江清除余孽,不但能博得他的好感,更重要的,是無相劍宗今後在武林中的聲望將會大幅增加。」和青年不同,說話的人卻是背上負劍。
「可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