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飛刀和他擦身而過,直刺身後的林尋。
他趕忙去摸自己的臉:「誰給你的膽子,在我臉頰邊動刀!」
喬一不理會呵斥,一擊不中,准備再次出手時,愣住了。
林尋認出來人是跟在燕子期身邊的暗衛,唇角一彎:「我要進去。」
喬一從來不擅自拿主意,猶豫的時候林尋已經撿起地上的飛刀,靠近燕嘉音:「不答應我就毀了他的容。」
燕嘉音當機立斷:「你可以讓我斷子絕孫,但絕不能毀容。」
喬一默默把門打開,實在是覺得再和小少爺同處一個屋檐下十分丟人。
「好久不見,」林尋跨入門檻便不再往前走,似笑非笑道:「還有,別來無恙。」
燕子期盯著他看了幾秒鍾,緩緩開口:「是很久。」
一旁燕嘉音咳嗽道:「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聞言林尋玩味地看著燕子期:「你生了一個好兒子。」
誰知燕子期非但不惱,反而道:「這是事實。」
不過說話時的目光卻是盯著林尋。
沒有理會,燕嘉音權當他們默認,自覺快步離開,喬一在到燕子期的示意後,關上門在附近候著。
房間里的牆用得是冰磚,站在這里比外面舒服不少。
「海水溫度很高,」林尋直奔主題:「情況很糟糕。」
「我幾次提醒你時間不多,」燕子期的眼睛有些危險地眯著:「可有人似乎在外面玩得樂不思蜀。」
林尋突然道:「季子濯呢?」
燕子期表示不知情,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哭魂島主從兩天前起下落不明。」
聽他的意思,應該是已經知道哭魂島主便是季子濯。
林尋猜測燕子期知道的絕對不止這些。
「要不要去老地方轉轉?」
詢問的語氣,卻沒有給他選擇的余地,燕子期直接走出房門。
「家主。」喬一第一時間趕來。
燕子期擺手,「不用跟著,你去看著嘉音,別讓他在生事。」
塔樓是燕家最神秘的存在,沒人知道古老的燕家的歷史有多久,而塔樓存在的時長比燕家還要久遠。
推門而入,撲面而來的陰風並沒有因為現在是白天而減弱。
「很多人,包括我的父親在活著的時候,都認為它是不祥之塔。」
里面漆黑一片,燕子期在前面帶路,每一步走得十分穩。
有了第一次來的教訓,林尋進去時就屏住呼吸,不受致幻的花草影響。
「然而他們不知道,這座塔是我燕家的守護之塔,最早以前燕家便是借助塔樓慢慢發展為第一家族。」
林尋對燕家的家族史不感興趣,只想盡快結束這一切。
仿佛看穿他的想法,燕子期停止講述,開始說起和林尋密切相關之事:「待這次的事件塵埃落定,一切都會朝著你希望的方向發展。」
林尋輕嘲地笑了一聲:「什么方向,東南還是西北?」
燕子期踏上最後一層樓梯,停在畫著夜叉的圓頂下:「何處來,何處去。」
林尋舔了舔嘴角,笑意有些發涼。
「不用拘謹,」招魂鈴還掛著,密布的紅線顯得十分滲人,「這些是夫人推算出的。」
林尋見過燕子期妻子的次數屈指可數,但卻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種天賦還真是令人心動。」
燕子期搖頭:「她的家族,壽命都很短暫,她自己最多也就再有兩三年的時光。」
說話的時候,沒有半分傷感,像是早就看開。
幽藍的色澤突然照亮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