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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同意了?!」夏安失聲道,方才得勝的喜悅盪然無存。

「是。」夏寧此時也起了笑意,有些話爭論許久,現在是時候說開了。

「你怎么能同意!宋明光是什么人我們都清楚!為了維護現在的局面,我已經向自己的道義讓步不殺他,若是連你也答應,他從此便可顛倒是非黑白!」

「成王敗寇,宋明光需要鴻雁書為他站穩腳跟,既然你作為仗劍者已經為此讓步,我作為執筆者又為何不可稍作變通?」夏寧依舊平淡,一番話說得甚是冷漠,都沒有再看面紅耳赤的夏安一眼。

夏安也急了:「這不一樣!現在我們需要他活著,可他做過的那些事也不該被忘記!你想想那些被他滅門的世家,被他洗劫的門派!你真的可以抹去這一段嗎!」

夏寧道:「我才是執筆者,我說可以。」

夏安覺得剛剛還和自己同修雙人劍訣的大哥突然就換了個人似的,明知是有違道義,有違執筆仗劍的原則,亦是有違家訓之事,卻仍然要堅持。

可還不等他再做反駁,夏寧又說:「九山派已昭告武林,與宋家結盟,重修鴻雁書以示誠意。這是我作為掌門的決定,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不留你。」

夏安滿身熱汗在夏寧的注視下瞬間就變得冰冷,難以置信一直與他親密無間的哥哥突然變臉,為了加入宋家集結的武林同盟,竟然不惜違背道義,更不惜與他決裂。

「大哥!宋明光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魂葯!」夏安氣得發抖,已是口不擇言。

「我說過這是我的決定!你若是不服現在就滾!」夏寧幾乎是吼出這句話,一向溫和有禮的他從未這么大聲地同別人說話。

那時夏安亦是被那個「滾」字狠狠刺痛,沖昏了頭腦,他一把奪過夏寧腰間掛著的白玉筆,生生用內力震碎了它。

白玉做的筆終究是脆弱的,哪怕代代傳承,長年由執筆者灌注內力雕刻竹簡,卻也經不起這胡亂的氣勁一拍,霎時就斷成了好幾截。

「夏安!你……!」夏寧對他沒有防備,一著不慎被他奪去鴻雁筆,也沒想到夏安的動作太快,毫不猶疑便毀了筆,最終只得迅速用衣服下擺兜起了那幾塊碎玉,好歹沒讓它們落在地上摔個粉碎。

「大哥!我絕不會讓你重寫鴻雁書!」夏安見夏寧跪在地上撿著碎玉,眼眶都泛紅的樣子,心知自己一時沖動犯了大錯,讓傳家之物碎在了自己手里,可此時嘴上卻依舊頑抗。

「你走吧,別再讓我見到你。」夏寧說著話,頭也沒抬,語氣與其說是平靜,倒不如說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死水,「九山派從此沒有你的名字。」

「你趕我走?那也好!你就一個人去做宋明光的狗吧!」夏安心里一陣陣地泛著酸意,既不甘又氣憤,他酸大哥要趕他走,卻更氣大哥甘願帶著九山派與宋明光同流合污!

走就走,大哥不再執筆,我卻還要斬盡天下作惡人!早晚我要殺了宋明光!反正現在鴻雁筆碎了,鴻雁書不可能寫出來!夏安想著,回房拾了自己為數不多的東西,還是放心不下,怕大哥將真正的鴻雁書拱手讓人,便去了書房將裝著鴻雁書的千重鎖也塞進了包裹里。

夏安站在山門前最後環視了他從小長大的九山派,從弟子居室,到議事正廳,再到演武場,梅花樹,一草一木他都再熟悉不過,閉著眼睛也能一點不落地在腦海里構建起來,甚至沒有放過山門上遒勁有力的「九山派」三個字,連那一筆一劃,點勾橫折都刻在了眼里。

或許這就是最後一眼了。

既然事已至此,夏寧說從此九山派沒有夏安這個人,那便該走得干凈利落才是,省的落個被驅逐還依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