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手中緊攥的信翻到高倉的面前。
「前輩,這個信是前輩放在我鞋櫃里的嗎?」
高倉眨了眨漂亮的眼睛,似笑非笑的樣子,點了點頭。
「……哦。」杏音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么,索性沉默了下來。
不知出於何種原因,高倉也沉默了,空氣頓時凝滯下來,非常讓人尷尬。
杏音有點煎熬地用制服鞋懟了懟地面,終於開口:「前輩,約我出來是有什么話說嗎?」
【本來以為是表白來著,但是看前輩的表現似乎又不像……】
「如果有什么我能幫忙的事情的話,請直說。」
【對了,電視劇上經常有這種約女孩子出來請她幫忙遞情書之類的橋段。哎?那他為什么寫這么曖昧的信給我?還誇我可愛來著。……為什么不說話啊?】
杏音清了清嗓子:「……如果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或者是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高倉:「哎?」
杏音轉身就走,心里盤算著現在跑去料理社的話夠不夠時間烤一盤曲奇。
直到高倉疾走幾步,擋在了她的面前。
「杏音學妹。」
高倉垂頭看著比自己矮上半個頭的杏音,微微蹙著眉。
「我當然是有話想對你說。」
杏音後退半步:「那前輩,你就直說好了。」
高倉干咳一聲:「學妹,你不知道我約你出來的目的嗎?」
「本來我以為我知道。」杏音歪了歪頭,「但是我對這方面經驗不足,難有自作多情的偏向。所以我覺得前輩你還是別兜圈子,直說好了。」
「呼呼,不是自作多情。」
「嗯?」
「就是學妹你想的那樣。」高倉溫和地一笑。
杏音:「……」
杏音覺得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非常尷尬,非常棘手。
高倉前輩總是回避關鍵性問題的態度讓杏音覺得有點抓狂。
她本來是以為這是一封情書,約她出來也是為了一個表白。
但是即使高倉說「就是學妹你想的那樣」,也不能否認他一直表現出來的回避態度,這導致杏音也不確定高倉是到底為了什么將她約出來了。
真的會有人因為幾次路過教室窗口的側影,而喜歡上一個人嗎?
世界上真的會有那種沒有接觸過,就喜歡上別人的事例存在嗎?
戀愛經驗為0的杏音對這方面真的不是很清楚。
小時候她短發,又矮又小,像個長不大的蘿卜頭,最大的興趣就是追在鄰居家二兒子屁股後面,看後者以石頭剪刀布日遍全幼兒園,所向披靡無所不敵。
作為小跟班的她往往會在男孩子贏得的戰利品之中得到一點好處。
比如發卡、糖果之類的。
再然後男孩子轉學走了,小杏音也就失去了唯一的靠山。
之後也被拽過頭發、推倒在地、放蟲子在書包里等等惡作劇。
杏音也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自己告訴老師後,被脫了褲子揍屁股的人再怎么也不可能是自己不是?
也就是那時候,父母的工作忽然忙碌了起來。
杏音也就開始了頻繁轉學的日子。
總是還沒來得及跟同學熟悉,就要轉學面臨另一所新學校。
期間神奇地與「幼兒園的靠山」又重逢了一次。
不過大概只做了一兩個月的鄰居,自己便又轉學離開了。
……扯遠了。
之所以杏音莫名其妙地開始回憶了自己短暫而充滿了陌生人的十六年人生,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