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樓生的風流多情,她就不由得心猿意馬了。
江月樓是個解風情的,看見沉香這樣的神情,便知道她心中想的什么,拉著沉香的手走向了一邊,在她耳畔道:「花開總需人來識,不知沉香姑娘這枝花,可有人識得?」
沉香雖心底蠢蠢欲動,終究也是膽小的,光天化日之下,她一個青年寡婦,哪里能厚的起臉皮和江月樓調情,微微往後退了一步低聲道:「江公子,沉香還有事。」
江月樓不做理會,反而一口親在沉香頸上,手也摟住了她的腰身揉捏,口中還喃喃道:「我知道,這枝花必然是等著江某來賞的……」
沉香已是干旱多年,這干柴遇烈火,被江月樓這么個風月里手一挑逗,都全然忘了這是青天白日,而且眼前這個人還是自己主子的情人,低吟一聲軟在了江月樓懷中。
江月樓不知是發了什么瘋,就在大清早花園里,抱著沉香開始上下其手。i
「……月樓?!」
江月樓回了回頭,竟然是紀青崖。
看他震驚的樣子,分明是無意路過撞見了,驚訝無比,這才失聲喊了出來。
沉香本已沉迷欲/望中,聽見其他人的叫喊聲,猛的回過神來,羞愧難當的推開江月樓。
江月樓緊抓著她還欲繼續,紀青崖卻走上前來,捉住他的手皺眉道:「你干什么?」
江月樓撇撇嘴道:「玩女人啊。」
紀青崖看他語氣不以為然的很,心中驚疑不定,問道:「你還記得昨日我們在書房說了些什么?」
江月樓不耐的道:「該是什么便是什么,走開點。」
紀青崖面沉如水,這下他才肯定,江月樓這是出了什么問題。他當即並掌入刃,砍在江月樓後頸,江月樓沒有防備,聲都來不及出一下,便軟軟倒了下來。
江月樓悠悠轉醒,睜眼一看,自己竟在紀青崖的書房竹塌上,旁邊坐著紀青崖、蘇獨秀、顧輕愁和楊小花。
他摸摸後頸,怎么有些疼痛,茫然的開口道:「我怎么在這兒?疼……是不是落枕了……」
四人面面相覷,紀青崖問道:「你什么都不記得了?」
江月樓道:「記得什么?我一覺醒來就在這兒了,你們把我搬這來干什么?」
紀青崖斟酌著道:「我方才路過花園,看見你和一個婢女在親熱……」
「你開什么玩笑!」江月樓彈坐起來,莫名其妙的道:「你是不是做夢啊,我昨夜一覺睡到現在,怎么可能到什么花園里和婢女親熱啊。」
他看顧輕愁和蘇獨秀臉色都不好,又補了句道:「我是真沒有啊,我們都快成親了,你們說是吧?」
顧、蘇二人的臉色這才好了些。
紀青崖沉聲道:「我與你說話,可你不但不聽我的,還硬要繼續和那婢女親熱,與平時判若兩人。後來我又問了那個婢女,得知她也是被你半強迫的。」
江月樓瞪大了眼道:「什、什么……?」
蘇獨秀冷笑道:「看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蠱了。」
江月樓也恍然想起來,陰沉著臉道:「他這是想干什么?」
紀青崖淡淡道:「若是今日看見你們親熱的不是我,而是蘇獨秀或者顧輕愁,你便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紀青崖此語令江月樓一下子清晰無比。
是啊,若是今日不是紀青崖恰巧撞破,而是被其他下人或者蘇獨秀顧輕愁看見,想一想,江月樓才和三人確定關系,就強了紀青崖府上的婢女,不管如何,只要事成了,管他是否是真心,三人心中都必有芥蒂就如同江月樓在地牢中對曾冰瑩的事,四人現在口上都極有默契的不提,但心底都有計較的。
就比如蘇獨秀,他若是看見江月樓和那個婢女親熱,指不定會怎么鬧,就此翻臉也說不定。而顧輕愁就更不必說了,將江月樓和那個婢女一起殺了都有極大可能。
如此一說,被最冷靜的紀青崖撞見,實在是最幸運不過的。
一直懶洋洋坐在一旁喝茶的楊小花,散漫的道:「看來我們不必心去找我弟弟在哪了。」
江月樓道:「你是說……?」
楊小花道:「蠱也不是萬能的,要催動蠱,必須施蠱人在方圓五里內,所以你既然出現這種情況,下蠱人必然是在方圓五里內了。」
江月樓垂下眼簾,低聲道:「好,再好不過了!」
第七十三章
雖是相距不遠,但不得其法,還是找不到人的。幸好楊小花與楊小草兄弟那么多年,自有方法。他手中有楊小草給的信蠱,跟著那只子蠱便能到楊小草身邊。
楊小花楊小花點頭稱是。
道:「我們便循著子蠱去尋他。」
江月樓想了想,道:「方圓五里?」
江月樓道:「既如此,還在城內,恐怕有麻煩,這樣吧,你去找他,我們在郊外等你。得驚擾城中居民。」
楊小花倒無所謂,便自己去了。
江月樓四人則互視一眼,先去了城郊
就在城外,江月樓幾人等到了楊小草。
只是來的不止楊小草和楊小花兄弟,還有江月樓的母親江老夫人、海棠以及十五。
一看便知江老夫人她們是被脅持了,江月樓懊惱不已,他怎知母親在灑艷城也會有危險呢。
楊小草仍是著灰色斗篷,渾身包的一絲不露,散發著血腥氣。他見到江月樓,便冷冷一笑,道:「江月樓,你倒是膽子大。」
江月樓凝眉道:「放了我娘。」
江老夫人看著兒子,道:「月樓,你還不回去!」
十五嗚咽著道:「爹爹……酥酥……十五怕……」
江月樓更心疼了,道:「十五不要怕!」
江老夫人拍了拍十五的頭,十五又抽泣著道:「奶奶說了,十五不可以打擾父親,父親你好好對付這個大壞蛋,十五不怕的。」
江月樓知道老夫人這是怕他被楊小草傷了,只是他怎能做個不孝的兒子,不稱職的父親,放下生母、親子,自己逃命。
何況楊小花還在這兒,事情不是沒有轉圜余地。
他咬咬牙,掛著笑容對楊小草道:「前輩,我娘並沒有得罪過你,你哥哥也應該說了吧,我與他只是朋友而已,實在沒有別的了。」
楊小草冷冷一笑,道:「你當你是誰,你這么說說,我就要放了她們?」
江月樓道:「前輩讓我吃的虧也夠多了吧?你冒充尊兄,導致我錯認,現在江湖上已無我立足之地,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還不夠?」
楊小草笑道:「怎么夠?這怎么夠?你也害了那么多少男少女,怎么不能償償罪。」
江月樓漲紅臉,看了看顧輕愁三人,心虛的道:「我們原先都是你情我願,只是他們陷進去而已,早說了只是玩玩,誰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
楊小草道:「你說的倒是冠冕堂皇。」
楊小花忽然冷冷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何時這么有正義感了。」
楊小草看向楊小花,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孔相對著,他道:「你想說什么?」
楊小花道:「我本以為你是因為我才對江月樓下手,不過聽你方才的話,我又有疑惑了。你這些年,是與誰在一起了呢?」
楊小草道:「你何必多心,我只想著你一個的。」
楊小花不置可否,想著他一個他信,只是沒和什么人有過接觸,又怎么會起念陷害江月樓。他也想到,自己這個弟弟,除了心腸歹毒,又說出那些話,他還最是護短了……
楊小草欲轉移話題,忽然對江月樓道:「你也太沒誠意了吧。」
江月樓心知不妙,強撐著道:「前輩說什么?可別轉移話題。」
楊小草冷哼道:「還帶了那么多人。」
楊小花道:「你還帶了人來?」
江月樓微微愧疚的道:「我總做了些准備的。」
楊小花倒也不是不明白的人,他搖搖頭,也並未說什么。
只是楊小草沖著某處道:「自己出來還是我來捉呢?」
便從那里走出好幾十號人來,一細看,打頭的竟然是連鋒劍派的楊玖掌門。他不是和江月樓鬧翻了?怎么還會出現在這里?
只見楊玖走到了江月樓身旁,略帶愧意的沖江月樓一禮道:「老朽錯怪江公子了,原來此事江公子也是受害者,被這歹賊所害。」
江月樓扶起他道:「掌門不必愧疚,你也是被他蒙蔽了。」
他早在書房中與顧輕愁三人商談時就說起這件事,總要與楊小草見面,不如早點聯系楊玖,便能到時叫上他們,這樣不僅能搞定楊小草,還順便洗刷的罪名。
而楊玖果然將楊小花和楊小草認反,楊小草從不出世,他便認為楊小草才是楊小花,而江月樓要庇護的是「楊小草」,他結交的也是「楊小草」,與那個血腥滿手的楊小花沒有關系。
只是沒想到,楊玖他們這么輕易就被發現了。
楊小草陰冷的道:「這樣你還想讓我放過你?今天這里,誰都別活著走。」
楊小草說的可怖,卻忘了旁邊還有個楊小花。
楊小花見他這樣說,也是很生氣,道:「那你把我一起殺了吧。」
楊小草本就不喜楊小花和江月樓那么親近,現在見他為了江月樓這樣說,更是不舒服,道:「等我拾完他們,再拾你。」
知情人不難聽出這話中別樣的意味。
楊小花冷笑道:「不要認為我身體還沒恢復,就能任你放肆了。」
怎么樣,這身為兄長的,總有一兩個殺手鐧吧?
江月樓十分感激的看向楊小花,既證明不是因為楊小草嫉妒,那就和楊小花一點關系也沒有。反而他要感謝老天讓他認識楊小花,不然怎么被楊小草弄死的都不知道。
只是他也非常不明白一點,便道:「楊前輩,我可以問問,我到底是得罪了誰嗎?」
楊小草道:「這你就要問你自己了。」
江月樓在這時刻,還不忘打趣一下,道:「便如前輩說的,我害了那么多人,怎么想的起來是誰呢。」
楊小草這個變態還哈哈大笑,似乎江月樓的話真的十分好笑。他道:「如果我說是你那三個情人,你信嗎?」
江月樓的臉色猛地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楊小草說這話時,還看著顧輕愁三人,分明意有所指。
何況楊玖以及他帶來的幾十號人,就在旁邊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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