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來大了一點，他就會去廚房里給自己弄點吃的，不至於讓自己餓肚子。

有一次女人出門忘記鎖鐵門了，他就跑了出去外面玩，小樓里安安靜靜的沒一個人，他沿著樓梯下去了。

想著出去外面找哥哥，他知道哥哥在讀書，不知道哥哥在哪里，他也想去看看哥哥讀書的地方，其實他一直都沒有轉出去小樓，這是一個老舊的小區，他一直在里面打轉。

那是唯一一次他逃跑出去，很快的被回來的女人找到了，抓著就是一頓毒打。

「我讓你跑出去外面，喪星呦，被外面的人抓你走怎么是好呦，我可怎么和你媽媽交代，一出去不小心就不見了，被販賣小孩的人抓走我去哪里找個孩子賠你媽……」女人拿著衣架就往小孩身上抽，手上的力一點都不控制。

其實女人不是害怕孩子走丟，而是孩子太瘦了，身上也很多鞭痕，她害怕被外面的人知道她總是打孩子，女人總要顧及一下自己的名聲。

「以後還敢不敢，敢不敢？」她一邊打一邊問。

被打的小孩一直縮，一直縮，被問了一句話都不說，女人一般打他一頓就消氣了，也不理他了。

女人經常打小孩，小孩的身上總是青青紫紫的帶著傷痕，住在他們隔壁的女人是知道的，跟小孩玩的大男孩也是知道小孩的身上總是帶著傷。

隔壁的女人總是諒解她生活辛苦，難會拿小孩子來發泄脾氣。

席樂八歲那一年發生了一件事，這一件事變成了他人生的一個轉折點。

小公寓對面搬來一對年輕夫妻，他們老是吵架，男人忍不住的就會動手打女人，那個女人也是野蠻性子，男人打她的時候，她從屋子里拿了刀出來，就要吹死男人。

「媽的你們不要攔著我，讓我砍死這個賤男人……你媽的只知道回家打女人，你就是打女人厲害了吧，天天回來對著老娘發脾氣，有種你打死我啊。」女人的手里拿著菜刀，男人只能閃躲到一邊去。

「有種過來和我拼過啊……」

鄰居的看見這邊一鬧了，害怕真的砍死人，就過來攔住他們，幫忙勸架。

「死女人，男人打女人天經地義，老子打自己的女人怎么了啊，讓你到處勾搭男人，老子就打你怎么樣！」男人一出口就是難聽的話，還揚言要打他女人。

他們就住在席樂對面的房子里，他們一吵架他這邊就聽得見，他經常的就坐在門口，自然是看得見女人拿刀要砍死男人，聽得見他們在說話。

家里的女人一次一鎰地打他，打了這么多年，他從來都不知道反抗。

直到有一天在外面工作受氣回來的女人，抓著小孩無緣無故的就是一頓毒打。

他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對著女人的胸口就捅了進去。

「救……救我……」女人顯然沒料到小孩會拿刀捅她，直到倒地的時候，身體的血一直在往外流，她才反應過來喊救命。

她眼睜睜地看著縮在沙發那里的小孩，想大聲喊救命，卻是發不出聲音來，嘴里的聲音越來越小，一雙眼睛死不瞑目地盯著那里的小孩，「救……」

救我……

八歲的小孩還不知道死亡是什么，他只知道倒在地上的女人不會打他了，她被他的一刀捅到，就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