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更鋒利了。
紀東曦扭過頭,笑問:「姐姐,怎么了?」
她就喜歡他這點,無論在外人面前怎么樣,永遠不把負面情緒帶給她。
洛芍彎著眉眼,伸手摸了摸他的鬢角。
紀東曦一愣,笑容更加溫柔了。
她的手指順著他的耳廓滑下,那只耳朵在她的觸碰下泛出粉嫩可口的色澤。
「你好像干不過你爸,」她莞爾一笑,好似開玩笑,「你爸爸還是你爸爸!」
紀東曦轉過臉,「啊」的一口含住了她的手指。
洛芍笑著抽出來。
「姐姐別生氣,他不是針對你,他就那副頤指氣使的樣子,好像誰都是他家奴隸似的,他生氣時就會變得格外溫文爾雅,活脫脫的偽君子。」
是呢,紀言不僅僅是偽君子,簡直是衣冠禽獸。
「不過……」紀東曦狀似無意地問:「姐姐跟他曾經見過嗎?」
哦,有意思的地方來了。
洛芍抬起手,指尖兒撩過微濕的短發,她看著面前的台階,神情有些恍惚。
「姐姐?」紀東曦提高了聲音。
洛芍一驚,她看著他臉色猛地白了,下意識地捂住自己套著銀環的手指。
「沒、沒什么。」她艱難地笑了一下,猛地後退一步。
然而,她身後就是樓梯,洛芍不小心失足,整個身子朝後仰。
紀東曦瞳孔一縮,手臂快速朝她探去,他的指尖滑過她潮乎乎又冷冰冰的衣袖,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與此同時,身後只隔了幾步的紀言迅速上前幾步,而洛芍也剛剛好摔進了他的懷里。
他身上帶著森林霧氣般木質香水的味道。
「沒事吧?」紀言小心地扶著洛芍的胳膊,溫聲詢問。
洛芍搖了搖頭。
紀東曦卻驚疑地盯著自己的父親。
紀言看她站穩就松開了手,狀似一副守禮紳士的模樣。
他的目光順著洛芍的臉頰流下,落在她的褲腿上,他輕輕蹙了一下眉,低聲說:「弄臟了。」
洛芍笑了一下:「沒事,我一會兒去擦擦。」
紀言「嗯」了一聲:「小心些。」
「會的。」
這種語氣實在太過熟稔了!
紀東曦只覺似有重錘不斷敲擊著他的大腦。
越敲越痛,越敲越脹!
這是怎么回事兒?是他的錯覺嗎?為什么他和她好像相熟的樣子!
紀東曦握著洛芍的手慢慢加大了力氣,他死死盯著紀言。
紀言抿緊唇,面容嚴肅:「走吧,正事要緊。」
紀東曦拉著洛芍上樓梯。
洛芍回頭望了紀言一眼,原本板著臉的紀言竟輕輕笑了一下。
紀東曦踉踉蹌蹌地上樓。
他只覺樓梯越來越窄,越來越高,他很艱難地邁步才能上去,而雪白的天花板如同冰冷的墳墓一下朝他壓了下來。
他的腳尖兒突然被一階樓梯絆了一下,踉蹌地朝前撲去。
洛芍反過來扶住他,無奈說:「這樓梯有毒是吧?怎么我摔一跤,你也摔一跤?」
紀東曦僵硬地微笑:「可能是下雨,太過濕滑。」
「對了,姐姐還沒有好好回答我,」他一點點扭過頭,眼中的濃綠岌岌可危,「姐姐跟我爸是不是曾經見過?」
洛芍眼神亂掃:「哪、哪里有啊,你、你別亂想,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