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身上盡是黑氣,「這么多年,陛下難道還為臣守身如玉不成?」
此言一出引得楚昭嗤笑,「柴景啊柴景,別拿你的想法來猜度朕。你管不住自己,不代表朕跟你一樣。」
話到這里,柴景已經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陛下與皇後一直相敬如賓。」
「這與你有何干系?」楚昭只是平靜地說出這個事實。「齊淮為帥出征,如果你願意,你可以作為副帥,揚州是你曾經的地盤,朕要的是高句麗敗退,如何?」
副帥,柴景突然有些不明白楚昭究竟有什么打算。設立元帥,再設副帥,意義何在?
「這個副帥,你是當還是不當?」楚昭再問,只要能上戰場就有立功的機會,這是柴景想要的。
「陛下不是說不想讓臣上戰場嗎?為何又讓臣當副帥?」柴景沒忘剛剛楚昭用的理由,仔細觀察楚昭的表情,等著楚昭的答案。
楚昭道:「如果你不願意,你可以不去。」
避而不回柴景的問題,堵得柴景半死,柴景跪下道:「臣謝陛下成全!」
「退下吧!」楚昭發話,柴景只好聽話了退了出去,但是,楚昭之怪異已經烙在了柴景的心頭,情鎖,究竟有用還是沒用。
隨後,楚昭再下詔書,任柴景為副帥,輔助齊淮共退高句麗,奪回揚州。對此,姜參皺著眉頭提出了眾人心中的困惑,「陛下為何讓柴尚書任副帥。帥者,一人足以,正副之分,反倒易亂人心。」
「人心吶!朕也在想,這一次高句麗為何輕易地奪下了揚州的兩座城池。上一次跟高句麗的沖突之後,朕一直讓墨軍防備高句麗。獨獨揚州,非墨軍駐守之地,恰恰就是這里出了事。」墨軍沒有完全接管揚州不假,因揚州當日是柴景帶人歸順的,雖然楚昭當初借了楚愉之事殺雞儆猴,除了當日的揚州刺使,也派了些墨軍進入揚州。
但是,揚州境內,依然還是以當地世家的兵力為主,墨軍只能牽制,卻沒有如其他十二州一般,只認楚昭。
「柴尚書在揚州頗有威望,有他跟著,能幫齊相一把。副帥,既是副,凡事當以齊相馬首是瞻。」楚昭解釋了她的用意,姜參道:「臣只是提心一軍兩帥,往日齊相與柴尚書雖無不和,若為人有心挑拔,反而壞事。」
「朕倒是不擔心他們會被人挑撥。這兩位都是聰明人,知道朕要的是天下太平,除此之外,他們怎么爭朕都不管。」姜參耳聰目明的捉住楚昭話中的一個字,爭。
「大昭建朝至此,戰事不起,難得軍功,若無軍功者,武者何以立足。」楚昭的聲音緩緩地響起,「齊相與柴尚書都是有心之人。」
「陛下就不怕功高蓋主?」姜參掙扎了半響說了這一句,楚昭道:「朕又不是不懂打仗,想要蓋主,他們還沒有那樣的本事。」
大昭的天下都是楚昭帶兵打下來的,想要跟她打嗎?楚昭無畏!
「臣指的是後事,陛下的繼任之君並沒有如陛下一般君威甚重,彼時君弱臣強,當如何?」
「為君者不能馭臣,為君之過也。」楚昭答了一句。
「如果朕選下的繼承人連區區的柴景跟齊淮都斗不過,這個江山被人所奪也是理所應當,朕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楚昭的話差點沒把姜參給氣死,有這么當皇帝的。
「陛下慎言。」姜參黑著一張臉讓楚昭注意點,楚昭揚了揚眉,「難道先生覺得我們能管十年、二十年的事,還能管得了百年、千年後的事?」
言外之意是姜參管得太寬了,姜參被噎著了,「陛下明明能防患於未然,偏偏反其道而行,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