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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心理學、物理學甚至社會學等各方面的知識。

尤其是在案發現場,對屍體的位置、衣服的狀態,各種細節如腳印、手印、血跡、毛發、疑似凶器和其它周遭環境的觀察和研究,都是非常重要的。

盡管仵作的工作十分細致復雜、事關重大,而且很辛苦,有些經驗豐富的老仵作懂得正骨和針灸,並以此為「副業」,但他們到底不是大夫。

仵作是要讓死去的人「說話」,而懂得解剖學知識和掌握這門技術的醫者,卻是要讓人擺脫病痛、繼續活下去。

曉年說的「區別」,並不是指大夫和仵作之間身份的鴻溝,而是指他們在工作性質上的區別。

就好像華國的外科醫生,要知道病人病在哪里、是什么病還遠遠不夠,他們還要知道病因和如何治療病症。

是保守治療還是手術治療,該如何解決手術中和術後可能出現的問題,令病人的身體盡快康復……這些工作對醫者的要求非常高。

哪怕是擁有先進科技的華國,培養一個基本合格的醫學生至少也要八年時間,更何況是在純靠大夫自身歷練的九州。

想像簡曉意那樣出生在醫葯世家、從小熟讀醫書,並給無數病人診過脈、看過病……以目前九州從事仵作工作的人來說,是幾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簡曉意作為一個傳統大夫,他本身是擁有很高的醫術的,因耳濡目染、從小學習而懂得系統的醫葯理論,又能夠對人體解剖有豐富的實際操作經驗,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假以時日,如果這位簡大夫能將兩者結合起來,那必定能開創冀州乃至整個九州醫學領域的先河,造福更多的百姓。

當然,有些東西曉年可以給蔣長史他們解釋,有些卻不能。

但只要解釋清楚一些關鍵的地方,劉煜、蔣智和鄭榮他們就很好理解了。

「要讓一個仵作去從頭開始學醫,不是沒有可能,但很難,」曉年總結道:「想要一個大夫不顧世俗眼光去通過分解屍體來了解人的身體,也很難。」

這都是因為身份和觀念的不同造成的鴻溝,極其現實,根本不是少數人、普通人可以化解的鴻溝。

曉年長這么大,都沒聽說過祖父去查看死去的病人連在他心中已經足夠開明的祖父都做不到的事情,可見世人對此的態度,該有多么可怕。

「但是簡大夫……我是說簡曉意大夫,卻做到了。」蔣智順著曉年的話,輕聲道出此人的珍貴之處。

「他繼續在寧安這樣下去,將來說不定還會遇到更大的阻力,我自己沒辦法做到堂兄那般,只希望他走條路能夠盡可能順利一些,所以才請他跟我們一起走。」

其實曉年不是沒猶豫過,劉煜會如何想這件事。

昨天夜里蔣長史在煜親王面前勸曉年的時候,他心中其實非常忐忑。如果劉煜對這件事、這個人是不接受的,那曉年想為簡曉意尋求的幫助,就不可能實現。

但是,哪怕是聽到對方常年跟屍體打交道、甚至有可能有「食屍之癖」,只要曉年說想去見這個人,劉煜都陪他去了,曉年說要請他一同離開寧安,劉煜也同意他隨行了。

天知道讓一個有潔癖的人去這種其打交道,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但因為曉年,煜親王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