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點代價吧。」季妄懷伸出拇指緩緩地摩挲著司鶴的嘴唇,喃喃自語道,「希望你能是我們要找的人。」
話音剛落,就聽外面紛雜起來。
「……公主,這下著雨呢,咱還是先等等看吧。」遠遠地,傳來一行人的聲音,季妄懷皺了皺眉,打了一個手勢,俞江便扶著司鶴往後退了幾步。
「哎!公主!這兒有個山洞!」出聲的似乎是個丫鬟,季妄懷暗叫一聲不好,連忙往後退了幾步,然而好巧不巧,俞江肩上的司鶴重重地咳嗽起來,然而眼睛卻還是緊緊閉著,想必應該是受了風寒。
「二皇子,咱們這怎么辦?」九清湊到季妄懷面前,著急道:「我看那個司鶴怕是要醒了,這要是被發現……」
「俞江」季妄懷壓低了聲音,又望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司鶴,緩緩說道:「把他放到前面,我們去暗處躲起來。」
而他們剛移到暗處的石頭後面,就有一行人大步跑了進來。
為首的是個「少年」,雖頭戴草笠,穿著與布衣百姓無異,可妝容拙劣,明眼人倒是一眼就瞧了出來是個女孩。
季妄懷躲在暗處,心底揣摩著這位少女的身份。
既然是公主,這承國僅有的兩個公主就是朝安公主和朝歌公主。
朝安公主是皇後所出,秀麗文靜,性子柔弱,他是見過的。
那如此說來,這位少女,便是朝歌小公主了。
「元汐,今日本公主偷偷出宮的事,不許讓父皇知道,四哥也不行!」少女狠狠道,雖也是個孩子,可偏偏要裝出一副威嚴的模樣來。
「公主放心,元汐明白的。」小丫鬟抿嘴一笑,也是個小男童的模樣,但眼底還是浮現除了擔憂之色,「這時辰不早了,奴婢給元音說的是三個時辰回去,這要是晚了被發現了可怎么辦呀。」
「行了別說了。」少女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柳眉倒豎呵斥道:「還不是怪你,讓你別帶這兔子出宮,現在倒好,為了追這只兔子,咱們跑進這深山野林,又遇上雷雨天,怎么出去?」
「奴婢知錯了,」小丫鬟跪倒在地,帶著哭腔道:「只是奴婢見小兔子在宮里一直郁郁寡歡,什么也不吃,才想著帶出來或許會好些。」
「別哭了,自己回去領板子。」朝歌厲聲道,卻聽有個下人驚呼道:「公主,這有個人」
果然被發現了。
季妄懷同九清俞江相視一眼,示意不要輕舉妄動。
「什么?」朝歌跑過去定睛一瞧,倏而驚喜道,「這不是司鶴嗎!居然是司鶴哥哥!」
她曾有幸被母妃帶去參加國宴,國宴上司鶴以一席丹青震驚四座。
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她久居深宮,能見到宮外男子的機會可謂寥寥,恍然間正撞進一雙深邃眼眸,等她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雙頰緋紅,心跳如鼓擂。
「那公主,這可怎么辦。」元汐擔憂道,「司鶴公子似乎受了風寒,咱們是把他放在這兒還是……」
「當然是帶回宮去!」朝歌臉頰通紅,盡是欣喜之色:「每次去四哥府里玩耍,都未曾遇見司鶴哥哥,今日怕是上天眷顧,才得以見他一面。」
「可是公主,咱們要是帶他回宮,要是被外人發現……」有個下人湊過來悄悄問道,「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哎,說的也是。」朝歌氣的跺了跺腳,不甘心地咬牙道:「那……那只有交給四哥了。」
洞外雨聲漸漸小了起來,雲幕被撕開一道裂口,天光乍破,陽光傾瀉而下,倒是天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