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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垢 阡曜 1244 字 2022-07-13

繁瑣的錦袍,頭戴玉冠,面容溫和,「近日臣身體勞頓,有失遠迎,還望陛下見諒。」

他這一番話,讓陸鈺心里聽的舒坦。術師大人,這是他曾經遠遠仰慕的人才,如今對他,也不得不俯首稱臣。

「術師大人可要多多注意身體。」陸鈺笑著說道:「日後還得靠術師大人護我承國安寧。」

「這本是臣的分內之事。」廣柏笑著說:「陛下大可放心。」

陸鈺對廣柏如此識時務,不像朝廷上對他滿嘴仁義道德的群臣,感到莫名的好感。他曾經聽說廣柏是御萬獸的術師,今日看來,怎么也不像,不由好奇問道:「術師大人,孤聽聞你有御獸的神力,今日可否讓孤開開眼界。」

廣柏又深深鞠了一躬,嘆了口氣道:「這自是可以,只是臣如今這般模樣,心有余而力不足。」

陸鈺挑了挑眉,後退幾步,這才瞧見廣柏腳上的玄鐵鐐銬,他皺眉道:「這……這是什么?」

「陛下息怒。」廣柏嘆了口氣:「曾經臣犯了聖怒,被迫戴上鐐銬贖罪五年有余。」

他沒有告訴陸鈺,這是因為景帝忌憚他的神力,而對他施行的措施。他知道陸鈺篡位當日,景帝就郁結而終,而以景帝生前的多疑習性,此等事,景帝是決計不會對任何人講的。

「這可怎么了得。」陸鈺微微蹙眉道:「如今孤即為當今聖上,曾經的罪責統統既往不咎,術師大人受苦了。」

「多謝陛下」廣柏躬身行禮,感激道:「臣定為陛下恪盡值守,碧血丹心。」

兩人相視一笑,如同多年的默契一般。

……

茶館里,那窮酸秀才還在口若懸河,誇誇其談。

「別的不說,就這司家小少爺,我猜測也不是什么術師,就是為了得個萬人敬仰,編了個謊話來誆騙大伙兒,沒想到吧,露餡兒了。」

「我猜也是。」不時地有人附和道,「不然他為啥要放『那啥』進宮門呢?就沖咱們新帝還說既往不咎,保不准這人就是留在咱們秣城里的叛徒,是奸細!」

「那萬一這小少爺真是術師呢?」山羊胡子還替司鶴說了一回話,沒想到,很快就被人反駁了回去。

「這就不可能!術師怎么能連叛軍都打不過呢?說明他是假的唄,要是他是真的,咱們還能換年號,換新帝?」有人悄悄附在山羊胡子耳旁說道,那這些話卻一字不落地傳進了司鶴的耳朵。

他確實沒想到,他心心念念的承國,居然會是以這樣的局面在等待著他。

他曾經拼盡全力保護的承國,他曾經站在宮門之上,以一己之力阻擋陸鈺大軍的時候。

無人替他歡呼鼓勁,也無人為他加油助威。

他好像從來都是一個人在路上行走著。

永遠都是一個人。

「算了,走吧。」與其同這些人爭個高低,不如好好想想如今怎么把鷺姐從宮里救出來。

他即便如今聽了瑤台婆婆的一席話,但對於暮家,至始至終都只是一個名稱,於他而言,並沒有什么感情。

只有司府,養他待他二十年,這司府,才算的上是他真正的家。

誰知他正准備起身,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而那混亂之中,正是剛剛大言不慚批判司鶴的秀才。

司鶴本以為是官府當差的聽了什么風聲,准備捉了這秀才回去交差。但見其中有個人身影熟悉,他折了折身,這才瞧見那人的長相。

目光對視之時,司鶴頓覺心頭一緊,正欲脫口而出的話又被他生生地咽了回去。

季妄懷瘦了許多,披了一件銀狐大氅,墨發未束,顯得疏離又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