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肉之軀中融合交織,在時間空間里延展體驗……
投入的愛情,是這么美妙的感覺。
紀連晟揮退了一干侍從,一個人靜靜的靠在舒軟的紫檀圈兒椅中。
他望著燈火,凝心靜氣,將神思匯聚到一點上,腦中漸漸浮現起和慕容欽哲相處的每一個點滴。
每一個,他所能記起的點滴。
第一次在母後的院落里見到他時……
只不過是一個卑微的渴望活下去的人罷了,他輕輕捧著雨水,白皙的膚色在日光下柔和溫暖的讓人不禁想伸手觸摸。
華光四射的宴席之上,他舞姿超逸,化身為飛天翱翔的雁,振翅雄飛高舉,俯身暗蘊寥落凄迷。
他一心渴求一個生死相許的「情」字,像是符咒一般,那么清明的刻在他眼中光華里。
在這莫大的皇宮中,幾乎所有嬪妃都好爭寵,卻從沒有任何一個人,堂而皇之的用一種超凡震懾的姿態,展現過這種渴求。
問世間,情是何物……?
直教生死相許。
紀連晟想著想著,不知為何,忽然間,心中感到特別安靜。
他輕輕伸手合上面前桌案上擺放的幾卷折子,宣告這一日的勞碌告終。
「齊歌」
他站起身,輕喚了一句。
齊總管站在外殿聽見皇帝的聲音,立即就閃了進來。
「欽哲今日怎樣了?」紀連晟詢問道。
「回陛下,少使好多了,說是想回長年宮。」齊歌如實道。
前所未聞。
紀連晟有些意外的側下了身,掃了齊歌一眼,愣不知該說什么。
齊歌低著頭也不用看,就知道皇帝心頭意外。
也對,這宮中爭寵的伎倆無所不用,不都是為了能皇帝更加親近些么?這慕容欽哲倒好,呵呵……
「長年宮做法七天,務必要干干凈凈。」
紀連晟一邊吩咐,一邊就向殿外走。
齊歌小碎步跟著,壓著嗓子問道:「陛下,長年宮中的香氣時有時無,實在無法找到源頭……」
紀連晟身為九五之尊,可十分不屑那些個怪力亂神的說辭,斥道:「怎么?不相信是人做的?」
他一句話,齊歌就住了嘴。
大梁宮廷幾百年間的冤魂不在少數,若是都往這上面靠,怕是不會有一天清靜日子。
「奴才再去細查。」
兩人說著話兒的功夫,也就從正殿繞到了偏殿。
慕容欽哲歇在這里,夜已經深了,殿內的主燈也早已燃滅。
站在殿外通夜侍奉的侍從,見皇帝不經意的駕臨,也並不意外,立即打開殿門迎紀連晟進去。
「睡了?」
皇帝輕問。
那侍從點點頭,壓低聲音的道:「是的陛下,少使已經歇下了。」
也對,時辰不早了。
有孕的人,本就嗜睡,尋常。
紀連晟本想轉頭就回自己的寢殿,但不知為何,一念之間,他站住了。
目光穿過殿中的長廊,他看著遠處微明夜燈下,攏著的薄薄床帳。
心頭被那床帳之後睡著的人,撩動了起來。
夜風輕邈,綿綿若絲。
慕容欽哲的神志在半睡半醒之間游離,腹中的胎兒在夜里並不安靜,時常讓他的下身感覺不適。
他輕輕側過身,呼了口氣,想尋找一個更舒適的姿勢安放自己的身體。
忽然,只覺得床帳撩動了。
一個人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