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完全沒有承認他的地位,但為什么……為什么皇帝就偏偏那么喜歡他?為什么?!
那侍從很利索的從領子里掏出一張疊的十分整齊的柔軟白紙,遞給可月澤於,「殿下,您看吧,都在這上面。」
可月澤於「嘩」的一甩,同時從腰帶里拿出一個小瓶子,食指彈開那瓶蓋,向紙張均勻的撒上了一些無色的粉末。
很快,只見那白紙上漸漸顯露出了一段一段的字跡。
可月澤於一看就是個中老手了,駕輕就熟的很。他速速閱讀起來,邊看這表情就邊變得越發猙獰。
「呵呵我就知道,我早就知道!……」
「紀連翰……,原來是他……果然吶……」
「這慕容欽哲和紀連一氏還果然真有淵源!」
他鼻子冷哼一聲,速速將信讀完,正色道:「這次皇帝北巡,一路上,你一定要找機會,讓皇帝看到這些……」
可月澤於伸手抖了抖那張信,得意之色浮於表面,他冷笑道:「皇帝也該知道,他身邊睡著的是個什么樣的爛貨。這兄弟二人的品味,還真是……呵呵……」
「遵命殿下」那侍從叩首道,只聽著可月澤於再吩咐。
可月澤於越想越覺得窩火,就這么個爛貨,居然完全破壞了他在清遼皇宮中青雲直上的道路……
他牙齒磨的咯咯作響,恨道:「大梁皇帝已然對我這樣,父汗若是要治治他,也未嘗不可。但……」他神色一凜,道:「終究是胳膊拗不過大腿,父汗不要做的太過了。」
說到底,這清遼皇宮,他可月澤於一時半會兒還離不開身。側王的高位令人覬覦,只要能有足夠的手腕除去那慕容欽哲,……,隨之而來的事情,或許……就會變得簡單了……
但可月部說什么,勢力都無法與這大梁國抗衡。
「是,殿下。」
可月澤於這么想著,忽然之間,心頭又浮現出了一點兒希望之光。
這後宮的日子太難熬了!若是早知道進了這清遼皇宮,會如此被人冷落,當初就本不該來。
哼!是誰曾經承諾,這大梁側王的位置非他可月澤於莫屬呢?
可月澤於心火呼呼狂燒,眼睛發紅。
不知不覺中,竟將手里的信,扭成了一片一片的粉碎模樣。
第133章第一百零九章(上)
無獨有偶,正當可月澤於回到自己的院落,恰好撞到齊歌帶著人來傳話了。
皇帝的貼身總管拿著一份聖旨,神情十分雍然清冷。
畢竟這人的笑容,在這宮中,多半只是伺候主子時才有。
齊歌抬抬眼皮,見可月澤於已經恭敬的跪在自己腳下時,這才「咳咳」清了清嗓子,展開那手中的明黃色聖旨,讀了起來。
不過幾句話,可月澤於卻覺得天塌了。
他「咣……」的歪倒在地,手指在土地里都扣到一起了,抓出五條指印。
皇帝的用意很明白,雖然說的冠冕堂皇,但意思只有一個他北巡不在清遼的日子里,所有北疆而來的男妃,逐一要被軟禁起來。
紀連晟沒有閑心容忍這些人在宮中興風作浪,即便無傷害,這軟禁也必不可少。
「陛下為什么要這么做?!……齊公公!」可月澤於眼神狠厲,嗓子都吊了起來。那本就不怎么動聽的聲音,更是此刻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這世上,還有什么比「怨男」更可怕的動物?
「陛下的決定,奴才怎么知道?」齊歌話兒回的相當周到又禮貌。只是這不動任何感情色的禮貌,有時更讓人感覺寒涼。
他身後帶著一隊衛兵,說著,就將可月澤於包圍「保護」了起來。
剛從塔塔莫哲那里過來,他已經享用了這種待遇,這二人倒是殊途同歸。
可月澤於在這大梁皇宮里勢單力薄,只能任人宰割。他氣的氣喘吁吁,扭過身子,心想:還好,今日該說的,已經說了。否則,真是出門的自由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