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一個很微妙的小動作,微妙到麾最下意識的移開嘴唇時……因為追尋不到麾最的嘴唇又激起何酒更強勢的跟著一偏頭,然後重重的吻住了麾最。
何酒的這一吻時間太久遠了。
久遠到了,明明是本該熟悉的愛人。卻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麾最……」
何酒伸出舌頭想要撬開麾最緊閉的嘴唇。
然而閉著眼睛的麾最皺著眉頭,雙唇緊閉卻仿佛想刻意掩飾那些早已經暴露的東西。
「麾最……」
何酒勉勵的摟著麾最的脖子,得不到麾最的松口,於是何酒也只能大半個人掛在麾最的身上。
然後貼在麾最的耳邊似有若無的呢喃。
麾最怕何酒這樣抱著自己會難受,也只能是反手托著何酒的後背微微站起身想將何酒重新放回床上。
「麾最!……你要是再不讓我親一下我現在就把身上的管子拔了!」
感受到麾最想要讓自己安生躺著並順便擺脫自己的意圖時。
何酒原本因為傷痛在身的那點乖順柔弱,此刻也終於煙消雲散。
捧著何酒的背將何酒放在有輕微坡度的病床上。
由於何酒怎么都不肯放開,麾最只能是被迫雙手支撐在何酒的耳朵兩側任由何酒環抱著自己的脖子。
微微皺著眉頭,麾最以一種被迫居高臨下的姿勢看著何酒。
何酒的臉上雖然沾上了些許紅色協調了一些。
但是同樣也更顯的何酒憔悴的臉,十分病弱。
麾最輕輕的嘆口氣,然後在何酒不悅的眼神里慢慢的伏下了身體。
何酒總算是如願以償的吻到了麾最的嘴巴。
麾最總是擔心自己會不小心壓到何酒,所以動作不知道有多小心翼翼。
而作為被保護者,何酒卻躺在哪里一邊和麾最吻的不亦樂乎一邊手還不規不矩解開了麾最本來嚴謹的軍裝扣子。
何酒較之麾最就可稱纖細的小手惡作劇一樣的摸來摸去。
原本這樣的情景看起來該是情色而且熱辣的。
但是實際上對於劫後余生的何酒和麾最而言。
他們也不過是在這樣親密的舉動里面尋求之前在巨大恐慌中的安慰罷了。
何酒總算是觸到了麾最的身體。
麾最的一切都好像是很陌生又很熟悉的。
唯有在輕輕摩挲著麾最後背的那些傷痕時,何酒才覺得好像又回到了他們的卧室。
麾最的府邸真的不算很小了。
但是人的記憶卻很奇怪。
何酒閉著眼接著吻,依靠著摩挲麾最背上的傷痕幻想著自己正身在那間亮麗的卧室。
巨大的窗……輕紗薄霧一樣的簾幕……還有踏實而柔軟的大床……
何酒的手慢慢的摸著,回憶著。
直到他最終摸到了麾最在季迪亞所填的新傷……
何酒的手頓在了麾最落下新傷的肩頭。
纏綿而且溫柔的吻也終於慢慢結束了。
而何酒柔軟的手蓋在麾最新傷的肩頭……
幾乎沒有人在乎過麾最是不是受傷了會痛會死。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麾最這樣如同鋼鐵一樣冰冷的人就不存在什么傷痛。
所有的強者都是高高在上的。
沒人詢問麾最的疼痛,沒人敢,也沒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