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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經聽得怔住了,唐寅也不由自主地傾耳聽著。

崔燮直言道:「你家出身巨富、藏書又多,你平日就只讀書、結交才子,並沒有真正看過民生疾苦、國有缺弊。所以寫的文字多是從別處看來的,文中少了一股發自本心的『氣』。文無氣猶人無骨,寫得再當,和三千五百名與你一樣有才學的舉子同場相爭,怎么能打動考官呢?」

徐經雖然覺得自己的文章不少什么,可聽崔燮說他的經歷,說得活像認識了他半輩子一般,心里模糊著有些信服,便問道:「前輩的意思是叫我養胸中浩然之氣?那我該如何做呢?我家是梧州大戶,積善之家,也一般施粥施米,修橋補路……」

「那你可曾親自接觸那些窮苦農戶?可曾出行千里,見見異鄉風俗,百姓民生?」崔燮對著他微微嘆息:「人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你家里已有萬卷藏書,你讀過的比別人多得多了,缺的就是行萬里路的經歷、為國家、為百姓讀書的志氣。」

趕緊到處走走,培養家人旅游的習慣,別耽誤了著名旅行家徐霞客成才。

點撥完徐經之後,又嚴厲地對唐伯虎說:「倫文敘能於三千五百人中取中會元,必定是個文才器量絕佳之人。伯虎如欲問鼎殿試,須得更加用功了!」

人家倫文敘可是拍過電影《倫文敘老點柳先開》的名人,今科狀元肯定就是他的。唐伯虎雖有才名,雖然是個解元,可全國兩京十三布政司,每三年能出十五個解元,解元真沒會元那么值錢。

唐伯虎也叫會試成績打擊了一下,沒有那么心高氣傲,老老實實地讓人架著走了。

崔燮對考中的嚴厲,對落榜的就以安慰鼓勵為主,帶著徐經跟和哥吃了幾杯酒,勸他們放開心胸,三年後再來就是了。

王守仁這個狀元尚且落榜過一回,何況他們倆呢。

崔和想開了,決定去國子監跟他二哥一道坐監;徐經也想開了,反正這科沒考上,還有三年時間可以浪,他決定回家時不走水路改走旱路,見識見識沿途風物人情。

落榜的人畢竟安份了許多,主動就不願意再出去現眼了。不夠安份的也被逼在家里日日模考,把學習量加得比會試時還重,滿心都是怎么富國強兵。熬到三月十五廷對,崔燮派家人送唐寅赴考回來,聽說他在舉子間表現沉穩,沒說什么「狀元必是我唐伯虎」之類的狂言,總算是徹底把這件事翻了過去。

唐伯虎再狂傲也不要緊了,倫文敘會教他做人的。

不過他也只在兩試前後多關注了唐、徐二人一點,真正打進京後就盯著他們,防住了二人作死的還是謝瑛。

崔燮半夜里提著酒去跟他道謝,終於說出了在別人面前不能說的實話:「總算把唐伯虎這樁科場舞弊大案糊弄過去了。這些日子全虧了謝兄縝密布置,從進京起就把這兩人堵在家里,不然只要他們見程學士一面,送些薄禮,這事就說不清楚了。」

謝瑛喝了他哺過來的一口酒,從喉嚨到心口都熨得舒坦開,含笑應道:「這不過是我的本行,有什么為難的。他們文人家里絲毫沒有防備,隨便安插進去幾個人,折騰些小毛病叫他們出不了門,都是易如反掌。」

崔燮笑道:「我不管難不難,我只謝你為我托付的事這么用心。其實我自己都想過,臨考之前給這兩個人下點葯,叫他們進不了場,也就一了百了了,誰知道你這么用心。唉,也不知道是誰要害程學士,不然咱們照著凶手下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