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我的事。我爸媽再喜歡你,再把你當兒媳婦看,你也不會成為我韓沉的老婆。聽明白了?」
辛佳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她擦了擦眼淚,說:「韓沉,我會一直等你。不是因為我想當韓家的兒媳婦,我真不稀罕。是因為我心疼你、不想放棄你。因為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從小到大一直以來陪在你身邊那個人是我,不是別人!」
韓沉沒出聲。
過了一會兒,車停在一個小區的門口。
「你到了。」韓沉雙手搭在方向盤上,「下車。」
從背後看,他的脖子很直,跟他的側臉一樣,看起來沒有半點柔和的弧度。
辛佳剛下車,關上車門。他便一腳油門,路虎飛馳而去。
韓沉就住在警局附近的一個小區,面積不大的兩居室,一間是書房,一間是卧室。裝修風格很清雅,拾得也很整潔。
他洗完澡出來,已經是一點多。身上只圍一條浴巾,走到了客廳的落地窗前。
窗外,整個城市仿佛已陷入酣睡。
辛佳剛才的話又跳進他耳朵里:那只是你在昏迷的一年里,產生的幻覺和夢境而已!『她』根本就沒存在過。
他伸手揉了揉額頭。
據說是辦案中一次意外事故,他的頭部遭到創傷,導致失憶。而之後這些年,時不時都會頭疼欲裂。
他倒了兩顆止疼葯,咽下,然後在椅子里坐了下來。
過了一陣,那崩裂般的疼痛終於過去了,他睜開眼,額頭上是一層冷汗。
突然就想起了白錦曦。
想起她今晚說的話求而不得的人那么多,還不是都得受著。其實一輩子挺一挺也就過去了。
韓沉慢慢笑了。
說得好輕巧。
但也在理,不是嗎?
求而不得的她,就像一場隱約卻束縛著他的迷夢。沒人告訴他,她的存在;他甚至連她的樣子都想不起來,卻在吃飯、走路、睡覺的時候,不知不覺就走了神亂了心。
他就是覺得,應該還有一個人,也在這里。
在他的身邊,在他的生命里。
他點了根煙,靜靜地抽了一會兒。或許是深夜里的涼意,令他突然又想起,今天跟白錦曦共騎的那一幕。
夾著煙的手,不知不覺頓住了。
這些年不是沒有女人,嘗試誘惑糾纏過他。辛佳是最不依不饒的一個,此外他走到哪里,似乎都會遇到那么幾個。
從來不會心動。
從來都是退避三舍。如果纏得狠了,他拒絕得也更狠。
可今天……
他還清晰地記得,跨上摩托,跟她靠近時的感覺。明明戴著頭盔,他卻聞到了她發縷的一絲香氣;而女人的脖子和手臂上的皮膚,細膩如雪;她的腰很細,線條柔軟。
他有眼睛,不可能視而不見。
而當他伸手從後面環住她,握住車把,明明只是為了查案的應急舉措,他心中卻涌出了某種溫暖的感覺。
兩人返程時,明明已經不需要共騎,他卻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再次擁著她,騎了那么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