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樂呵呵。每天啊,就被大孫子逗得笑個不停。就身邊的徐嬤嬤瞧著了,心頭就是不住的對世子妃暗暗稱贊。
瞧瞧,這就是好媳婦。
知道把世孫送到了王妃身邊來,有世孫在,王妃心頭啊,可不是世孫最重要了。
還別說,這次子高是娶妻了。燕王妃自然是覺得她這個當母親,就不好多插手兒子的後宅了。畢竟,二媳婦在那兒,倒底是小夫妻過日子,燕王妃是得擱開手的。
至於三兒子……
那個孩子提起來,如今是燕王妃的心病。
打從宏武十五年八月那回,朱高孜落水後,因為高燒的原由是傷了耳力。這聾了的名聲,確實是不好聽。
生活中,也是不了有些不便的。
於是,從那後,朱高孜跟他二哥朱高明里暗里就有些不對付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
燕王妃也是為難著。畢竟,兩個都是親兒子,哪個在燕王妃心里都重要。所以,這一碗水想端平,對於燕王妃而言,也是難事兒。
朱高孜的性子,在耳力出問題後,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原來的一些柔軟性子。如今干脆成了悶葫蘆。
那不哼了聲,有事兒就跟他二哥朱高倔強兩回。
燕王妃多次的調解無果後,也是束手無冊。畢竟,三子的耳力真是恢復不了,這等傷口擱那兒,想解三子高孜的心結,難啊。
冬。
冬月十六日。
福娘正在攏了帳冊子時。
有丫鬟來了稟了話,說是元堂的白姨娘要生了。然後,跟在福娘身邊一起查帳的岳淑娘就是起身,跟福娘告了禮,爾後,提步離去。
福娘想了想。
不多語什么,就是繼續攏了帳冊子。
午間。
白嬤嬤跟福娘說了小話。
「元堂的白姨娘生了,生的是個姑娘。」白嬤嬤的語氣平淡。
福娘點點頭,回道:「這對二弟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兒。」
說到底,這時代是重男輕女的。現實夠殘酷的。對於岳淑娘這個燕王府的二少夫人而言,若真是多個夫君的庶長子在前頭,那鐵定戳肺啊。
若是一個庶女的話,那就不同了。
庶女不過添一幅嫁妝的事情,不會在將來跟岳淑娘生下來的兒子爭了繼承人的位置,又或是爭了家產什么的?
總之,對於任何一個嫡妻而言,庶子什么的都是刺在心頭的鐵釘子。
「是啊,也是二少夫人有福氣的。」
白嬤嬤回了這么一句話。
這話聽得福娘哭笑不得。
說實在的,福娘覺得這個時代里,生為女人就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因為,她們的人生,前半子由親爹掌屋了,後半輩子還要靠著夫君……
女人想活出自己的一片天,古代這社會里,沒那土壤。
平等、平等、平等……
那是需要時代的進步啊。
「嬤嬤,你去一趟,送一份禮吧。」
「到底是二弟添了一個女兒的喜事。」福娘對白嬤嬤交待了話,道:「挑些金銀手飾的,不會出差子的東西。」
「瞧著二弟那院子里,妻妻妾妾的。我們小心些,得將來有什么麻煩。」
福娘的交待,白嬤嬤聽了進去。白嬤嬤躬身應道:「世子妃放心,奴婢明白。」
岳淑娘在元堂內,白姨娘的寢屋里見到了她的庶女。沒錯,就是她名下的庶下,這時代里,嫡妻對於夫君的孩子,就是嫡母。
叫岳淑娘一聲「母親」,說是她的孩子,真不為過。
只不過……
是個女人,就得隔應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