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霽對宮中的糾紛一無所知,心里糾結著孰是孰非,哪里立得起殺心,做狠詈詰:「你受皇後逼迫還情有可原,但東馬棚的事絕不能饒,那次你不光害了商榮,還帶累了幾十人無辜喪命,連阮賢也是你害死的!」
「我沒有我沒有!東馬棚的事真不是我干的,不信你讓商師兄拿證據呀,他能拿出一點人證物證證明是我陷害他,我就隨你們千刀萬剮!」
王繼恩的聲線本就纖薄,失聲尖叫時就像一把鋸子,輕易割碎人的神經。
商榮見趙霽停步,立刻大罵:「趙霽,他那都是在演戲,這小人慣會撒謊,你別信他!」
「趙師侄,我們認識不是一兩年了,我的為人如何你還不知道嗎?這些年我可曾騙過你一次?商師兄,上次你和趙師侄的事你就冤枉是我向師父告密,現在又要憑空白地的錯怪我嗎?」
「趙霽快殺了他!」
趙霽就像一條繩索被二人拽住兩端拔河,一個是無價的愛侶,一個是貼心的親人,他相信商榮在宮中受到王繼恩陷害,也相信王繼恩對東馬棚一事的否認,正因如此才進退兩難。
王繼恩目不轉睛觀測趙霽的表情,他了解這個男人,他善良心軟還念舊情,哪怕有一絲可恕都不會舉起屠刀。
為贏得這場拔河,他必須來一把玩命豪賭。
「趙師侄,我知道你對商師兄言聽計從,你喜歡他,拿他當心肝寶貝,可是我們也好歹相識一場,你曾經還說我是你的親人,結果到頭來所謂的親情就是這么的廉價。」
王繼恩流下痛淚,有些情緒確實發自肺腑,所以看來格外逼真。
「既然你不肯信我,非要殺了我,那我不如自行了斷,好過受這些冤屈。」
他發出悲憤控訴,撿起長劍搞不猶豫刺入身軀,狀似瘋狂地連捅五六下,鮮血迸射,一直濺到趙霽身上,慌張的少年徹底僵傻了。
駭人的自殘其實經過了確計算,王繼恩早前便預感會用到這招,仔細研究了人體臟器分布,這幾劍沒捅到致命要害,至少有六成把握能活下來。
他捂住傷口跪倒,嘴里噴出血沫,抬起頭哀憐仰視:「趙師侄,這下你滿意了?」
這把戲唬住了趙霽,卻沒瞞過商榮,王繼恩這破釜沉舟的狡詐再次推動他的憤怒,拔劍沖上來親自動手。
趙霽轉身攔住。
「商榮,商榮~」
少年喉嚨像浸在冰水里,劇烈抖顫,支支吾吾央求:「他可能真有苦衷,東馬棚的事也不見得是他干的,你先饒他一次好不好?」
這是商榮迄今為止聽過最扎心最狠毒的話,沖他瞪大充血的雙眼。
「你是相信他,不信我?」
趙霽心慌繚亂,回頭看看王繼恩臉上的淚痕血痕,想想過去幾年他的溫柔關懷,便止不住惶急。
「不,不是的!我只是……只是在想這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