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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馮逢喝下一半的牛奶,劉芳不再追究他另一半的歸宿。

沒錯,牛奶是馮逢十七年的生涯里最最最討厭的存在!

好不容易從媽媽的魔掌下竄逃出來,馮逢一刻不停的往學校跑,雖然劉芳提出要送他,但是馮逢拒絕了。

「咦,馮逢?」一把陌生的聲音。

一輛自行車停在他眼前:「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認錯人了,你看起來……」

氣呼呼的

騎車男沒有把話說完。

馮逢抬頭,卻完全不知道對方是誰:「你好。」

對方撓著頭哈哈笑起來:「你怎么沒坐家里的車來?難道和我一樣是為了要鍛煉身體?」

馮逢沒有給他回答,他低頭看看表,時間剩的不多了,於是想要繞過這個擋路的:「我走了。」

「哎?哎哎?馮逢你怎么走了?等等我!」騎車男拖著自行車手忙腳亂的跟在她後面喊:「我送你吧,反正咱倆一路。」

馮逢回頭,晨光下騎車男的一口白牙很是絢爛。

於是,馮逢就坐上了他的後座。

「哈哈哈,我還以為你會拒絕我呢!」騎車男笑嘻嘻的說,他的車速非常快,坐在後座上的馮逢感覺到那風在耳邊呼呼的刮。

「嗯。」他縮了縮身子減少受力面積,盡量團成一個小團,小聲的回答。

騎車男是個十分健談的人,而且貌似不太在意馮逢的少言寡語,一路上一邊不斷地和機動車賽跑,一邊還不停的和他拉家常,沒過多久就把自己的家底報了個干凈,簡直自來熟到不能再熟。

不過,馮逢對此的反應只有一個:

他……到底是誰來著?

由於騎車男神技一般的車速,所以馮逢比預計中居然還早到了那么幾分鍾。

「啊,還好趕上了!」騎車男摸摸頭上的汗水下了車,對著後座的馮逢說。

他們在距離學校不遠處就停了下來,兩個人就肩並肩的往教室方向,雖然只是騎車男單方面的自言自語。

就在這時,學校門口突然爆發出一陣尖叫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馮逢被嚇了一跳,差點摔一跤,幸好騎車男及時扶住了他。

「你怎么啦?不舒服?」他關切的問。

「沒……」馮逢搖頭,目光投向校門口。

只見門口的地方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其中以女孩子為主,她們穿著短的不能再短的超短裙捂著嘴巴抱在一起不停的尖叫,嘴里還喊著什么,其瘋狂程度可見一斑。

就算馮逢平時再怎么淡定,但架不住他沒見過這種堪比追星的場面,所以還是被唬的一愣。

「哈哈,每天早上總是這個樣子呢!」騎車男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撓著頭說:「安啦,你過幾天就會完全習慣啦!」

說話間,一輛……嗯,反正是很貴很貴的車就開了過來,馮逢壓根兒就不懂什么車,只是聽一旁的騎車男用巨羨慕的口吻背誦著那輛車的資料,所以他大約也知道是一輛很好很好的車。

那輛車在他們距離不到兩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所有人都擯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車門,仿佛是在靜靜的等待著從那扇門里走出來的王子。

車門在萬眾矚目中打開了……

先是鋥亮的皮鞋,筆直的褲腳。

然後是探出來的半邊身子,穿著黑色的質地上好的西裝。

再然後就是那標志性的發亮的銀灰色頭發和眼角的淚痣。

來人就是冰帝之王跡部景吾。

從車上下來來,他滿意的掃視全場,就像是巡視自己領土的國王一樣。在發現一切都和平時一樣之後,高舉一只手。

所有人再次睜大眼睛,等著那句經典台詞的登場。

「啪!」

「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美技之下吧!」

全場沸騰。

那些剛才還很安靜甚至矜持的女生此時不顧一切的大叫起來,有的甚至還流出了眼淚。

她們都異口同聲的喊著一個名字:

「跡部大人!」

響徹雲霄。

一整套動作完成後,跡部抬腳走進校園的大門,眼角余光瞄到呆立在另外一側的兩個人,尤其還認出了那個上次忽視他到底的新同桌,他沒有特別的反應,帶領著自己的擁護者走進了學校。

「啊哈哈哈,跡部君還是一如既往的華麗呢!」騎車男望著一大群人遠去的背影,感慨的說。

馮逢回自己的視線:「走吧。」

原來浪了這么久的時間,居然只是為了看一個人。

真是……

太浪時間了!

馮逢一邊低頭趕路一邊想,有些憤憤的。

還好終究沒有遲到,馮逢踏進教室的時候,上課鈴剛剛打起來,他暗地里松了口氣:總算是趕上了。

就在他坐到座位沒幾分鍾,有個人就趴到了他的桌上,語氣頗為哀怨:「我說馮逢你真是不夠義氣,怎么自己走了!」

聲音很耳熟……

馮逢歪著頭想。

「我才剛把車鎖好,一轉眼你就沒了人影!」

真的有點熟啊……

馮逢有些在意起來。

「我說,好歹也是我送你來的啊!」

啊,對了!

「你是今天早上的那個人?」馮逢疑惑的問。

騎車男:「……」

「我說,你該不會……不認識我就坐在你前面吧?」騎車男小心翼翼的確認。

馮逢搖頭,他一向對認人這個方面不擅長。

騎車男雙手捂臉,半天沒講話。

「真是……該不會你還不知道我名字……吧?」騎車男干笑著看著馮逢,用著開玩笑的語氣說。

在看到馮逢十分問心無愧的用「就是這樣」的表情對著他的時候,他的表情就僵硬在臉上。

「難道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忘了。」馮逢點頭。

騎車男挫敗,突然就把身子轉了回去,不再理會他。

馮逢低頭繼續看書。

可是剛才還很吸引人的課本現在讓他頻頻走神。

他是……生氣了嗎?

馮逢很糾結,他在認人這個方面一向不擅長,所以經常記不住別人的長相。

但是,不是故意的。

沒過多久,前座的騎車男又轉過身子,趁著老師不注意的時候,塞給他一張紙條。

馮逢的規矩是上課從不看課本之外的東西的,但是盯著紙條發了好半天的呆之後還是拿起來看了。

紙條上的字十分的凌亂,但是好在還算漂亮。沒有什么特別的內容,只有幾句話而已:

木下徹

我的名字,下次一定要記住!

記不住就貼在牆上!

落款是個用簡筆畫的鬼臉。

馮逢忍不住微微一笑,提筆認真的寫下一個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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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逢日記:

xx月xx號

今天認識了來到日本後的第一個同學,他叫……木下徹,坐在我的前面,是個話很多的人。

還有,今天上課時第一次和別人傳了小紙條,這是個很嚴重的錯誤,我要進行深入的自我檢討。

不過……這感覺還不錯。

4腦殘粉

開學後的第一次測驗在馮逢的瘋狂復習中來臨了,這次的測驗比較重要,所有科目都要參加,所以大部分學生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的。

走出最後一門的考場的時候,木下徹整個人幾乎都要癱了,他把自己那182的巨大身高壓在馮逢那剛過172的小身板上,看起來出氣比入氣多,都開始翻死魚眼了。

馮逢瘦弱的肩膀一大半都被別人霸占,雖然有些不舒服,但是還是頑強地悶著頭拖著掛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走路。

「我說……」木下徹有氣無力的張嘴,「你到底累不累啊?」

「不累,我力氣大。」馮逢頭也不抬,他還在想著剛才那道題目究竟可以用幾種方法去解答。

木下徹有些汗顏:「我說你要不要這么笨啊?我是問你考完試累不累!」

馮逢回頭,睜著一雙眼睛看著他:「不累啊。」

「你力還真是好,我都要累癱了,考試什么的真是太煩人了!」木下徹直起身子,活動了下四肢:「果然還是籃球更適合我這樣的運動少年!」

馮逢不解的看著他:「你不喜歡考試嗎?」

木下徹用十分誇張的表情說道:「拜托啊,是個學生都應該和考試這種東西有著一輩子的深仇大恨吧!」

馮逢歪頭想了一會兒:「不會啊,我就很喜歡。」

木下徹僵硬地看著他,表情堪比吞下一只蟑螂:「喂喂,你不是說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