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搞什么鬼。
他們父子的身高差不多,所以,裴淵往跟前一站,剛好平視著他。
「我聽蔣誠說,你最近跟一個警察走的很近?」
「玩玩就行,別太認真。」裴久川一瞪眼,裴淵先把視線移開,「你還小,不要被人騙了。」
長這么大,小少爺總共沒聽過幾句對方關心自己的話,今天一上來,就開始對他的私生活指手畫腳。
但他並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生氣,反而,腦海里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是,蔣誠什么時候跑去裴淵那邊了?
蔣誠是裴老爺子親自挑出來的人,各種意義上,對方只能對裴老爺子負責。
無論是裴淵,還是其他幾個叔叔,都不能使喚動蔣誠。
而現在,裴淵話里透出來的意思很微妙。
自幼生長在這樣的家庭,再怎么被爺爺呵護著,裴久川也多少懂一些東西。
「不勞父親操心。」他在心里想了一堆回擊的話,最後說出來的也只有這一句,「和您比,我差得遠。」
被自己的兒子諷刺,裴淵的臉上也沒什么被冒犯的表情。
他攤手,對裴久川笑笑,就轉身走了。
不過這倒不是小少爺想跟上司說的,和爺爺聊了幾句後,回來的路上,他接到了穆珍寶的電話。
穆珍寶也不拖沓,直接把念念的畫描述了一番。
不用多想,那個多出來的人,大概就是祁承。
可念念怎么突然畫了這么一幅畫?
裴久川並不覺得念念什么都不知道,畢竟前幾年,一直是祁家人在照顧對方。言語間透露風聲,並不稀奇。
念念雖然小,卻也有自己的心思。
既然他喊徐宵爸爸,那么再提及祁承,就沒有必要。
但這不代表他不記得祁承,小孩子對於父親都有朦朧的向往。即使有徐宵在身邊,祁承在念念心中的地位,也是別人替代不了的。
可畫出現在這個時候,就有點微妙了。
一定有什么原因,才讓念念畫了這幅畫。
電話里,穆珍寶也提及,念念的不對勁,在去小胖子家之後。
兩邊一對,裴久川能想到的,只有肖元秋一個人。
然而,他跟肖晁並不熟悉,不能貿然上門去問。念念這邊,小少爺也不敢隨便觸及他們父子敏感的關系。
有些事情,只能徐宵自己問念念。
但等來等去,眼見著天要完全黑下去,上司還是沒有回來的跡象。
裴久川有些著急,聯想到之前兩人的談話,心里就更加不安。
他再次掏出手機,按下號碼。
很漫長的十幾秒後,這一次,電話終於通了。
「你怎么不接電話啊?」裴久川抱怨,「你在哪兒呢?」
「把你嚇著了?」
徐宵坐在車里,沒開燈,車已經停在這兒半個下午,他就這么呆在這里,哪也沒去。
「我能不嚇著嗎?」小少爺的心好懸才能放下來,「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醫生說,林吉祥可能站不起來了。」
然而,徐宵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撞得太嚴重。」他抬手放到額頭上,「毒品又損傷了一部分神經,以後大概只能待在輪椅上。」
電話里,一陣沉默。
「這件事本來跟他無關的。」徐宵把手放下來,注視著街道的另一邊,「他不該陷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