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少華、裴淵、何成峰......」
徐宵一把捂住自己的嘴。
裴淵......他咬住唇,忍住上涌的血氣,陳池魚......
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
有些幾個小時前還不清楚的推測順利地剝下偽裝的軀殼,幾乎不現實的想法從他腦海里冒出來,毫不留情地爆炸重構成更荒謬的推論。
「沒了。」童小鴿攤手,「頭兒,你什么時候光聽名字就能找出人了?以後教教我唄!」
「胡鬧。」她只聽到上司輕笑了一聲,「沒事兒了你就快回家吧,叫曲七過來送一下你,晚上一個人別走夜路。」
「她家啊?不知道,沒聽見有人回來。」
老城區里,王之衡領著裴久川找上了陳池魚的家。
敲了半天門也不見有人應聲,倒是隔壁的門急吼吼地拉開,一看是穿著制服的警察,人又蔫兒了下去。
「平時見過誰來看這小姑娘嗎?」王之衡板著臉,看起來很是嚴肅。
本來想訓人的大媽哆哆嗦嗦地搖頭:「沒見過,她好像一直都是一個人住的。」
說完這句話,她啪地把門關上,落鎖上閥的聲音從門內傳來,仿佛生怕他們破門而入。
「她一小姑娘兒不回家能去哪兒!」王大膽踢了腳樓梯欄桿,「這大晚上的!她也不害怕!」
「不然我們先撤吧。」聽王之衡這么說,裴久川皺眉,萬一陳池魚已經回到了小區,卻因為看見警車而跑出去。天色黑,如果出個什么事,大家都不願意看到。
「撤。」想了想,沒有更好的辦法,王大膽先行一步,步步生風地朝樓下走去。
裴久川落在他後面,嘆了口氣。
回去該怎么跟上司說?他煩躁地揉了把臉。
這個時候,兜里的手機響了。
「還沒休息?」接起電話的瞬間,他的聲音溫柔下來,「兩個小家伙沒睡?」
「......」徐宵眨了眨眼,意識到對面看不見自己的表情,又無聲地勾了勾嘴角,「找到人了嗎?」
「沒......估計一時半會兒她不會回來。」提起這個話題,裴久川有些尷尬。
「那你快回來吧。」察覺到小少爺的糾結,徐宵直白道,「我想你了。」
裴久川的耳根唰地紅了。
「你......」他張了張嘴,上司一般不會這么主動地說情話,偶爾來上這么一次,讓他感覺整個人都快呼吸不過來。
「路上開車注意。」徐宵一邊用肩夾著手機,一邊扭開了手上的小葯瓶。
白色的葯片落在牛奶中,攪拌幾下,很快就消弭無蹤。
☆、死生(39)
天蒙蒙亮的時候,江朦朦朧朧地下起了小雨。
秋雨聲寒,細軟的雨絲落在人身上,不一會兒就滲進人的骨頭,冷冰冰的。
賣早點的老鄭不由把手伸到爐前,借著剛升起的熱氣暖暖身子。
「包子喲,新鮮的包子喲」才把手烤暖,遠處隱隱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老鄭扯開了喉嚨,「熱乎的豆漿米粥小籠包喲」
「小兄弟,這么淋雨可不行啊。」吆喝了幾句,盡管從車上下來的男人沒有光顧的意思,老鄭還是皺起來眉提醒道,「小雨也有涼氣,別仗著你年輕就瞎折騰,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有罪受咯!」
男人看了他一眼,偏了偏頭,沒說話。
「怎么脾氣這么怪......」沒得到回應的老鄭撇撇嘴。
大清早跑出來淋雨,有車不開非要走路,神經病啊。